看那些古人,動不動就是送行,還要賦詩一首作為送別,不是古人多愁善感,也不是古人比現代人更重感覺,實在是,在這個年代,每一次分別,每一次遠行,都有可能是永別。
別說那些普通讀書人,就是官員,也經常死在上任的路上。
“郎君客氣了!談不上辛苦,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張福忙謙虛著舉起酒杯,把一杯酒喝下去。
張祿也站起來作陪。
“郎君這是何酒?真夠勁,比我以前在西北喝的燒刀子還烈!”一杯酒下肚,張福咂咂嘴問道。
“呵呵!這是咱家自己釀的酒!這酒叫做神仙飲!城外的酒坊就是用來釀神仙飲和神仙醉的!”
“郎君還會釀酒?”
“是我師傅教的!福伯可還記得我丁憂時,收留的那個老道士?”
“就那個整天神神叨叨,說話顛三倒四的老道士?”
“對!其實他是游戲風塵的得道高人,老道士見我天性純良,又頗有慧根,所以收我做了記名弟子!”張俊平故作神秘的笑著說道。
古人還就吃這一套。
“啊?才是記名弟子?郎君見他快要冬餓而死,好心收留他,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才收郎君做記名弟子!真是……真是……”張福狠狠的說著,替張俊平只是記名弟子打抱不平。
“呵呵,福伯話不能這么說,家師那是陸地神仙一流的人物,能成為家師的記名弟子已經是萬幸了!何敢奢求過多?”張俊平連忙很是恭敬的糾正張福的話。
那神情,仿佛真有一位老神仙的師傅,而且對師傅滿是崇拜,哪怕不是當面,都不允許別人說不恭敬的話。
“郎君說的對,到是我妄言了!老神仙那樣的人物,便是記名弟子也是我張家幾世修來的福氣!”張福朝天拱拱手,附和張俊平的話。
張俊平以長輩之禮待他,他可不敢以長輩自居,如果沒有這點自覺,張福,張祿也不會從幾百名家丁中脫穎而出,成為管家。
“祿伯,這一段時間,福伯不在,祿伯家里家外兩頭忙活,我都看在眼里,祿伯,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我敬祿伯!”說著張俊平又給張祿,張福兩人滿上酒。
“不敢,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當不起郎君敬酒!”張祿連忙站起身來謙讓。
“祿伯,你坐下,今天沒有主家和管家,咱們就是叔侄三個一起喝酒說話!”張俊平把張祿按到椅子上,給他倒上酒。
一番動作把張祿感動的老淚縱橫。
雖然明面上宋朝不允許有奴隸,可看看那些權貴世家豪門,哪一家沒有類似于張福,張祿這樣從小培養出來的奴仆下人。
只是換了個名詞而已,不叫奴仆,而是叫雇傭,他們這種叫做長期雇傭。
又和張福,張祿喝了一杯酒,張俊平又一次滿上酒,“福伯這一路可還順利?”
張福喝了一口酒才開口講述自己一路的見聞,“這一路上雖然遇到幾個劫路的毛賊,但總得來說還算順利。
對了,我回來的路上,從山賊手里救下一伙印書的匠人,他們感謝救命之恩,自愿跟隨我來到京城,為郎君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