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床,就是在地上鋪了一層雜草。
以前他們哪受過這個罪?
在山寨里,每天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時不時的還能有當家的賞賜下來的女人。
心里對張俊平恨急了。
可再恨,也沒有辦法,該挨餓的,還是要挨餓,傷口該疼的還是疼。
晚上睡覺,也只能大家擠在一塊,報團取暖,至于說被子,想都不要想。
這一夜,這群配軍餓醒好幾次,凍醒好幾次,又哭醒好幾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看著那些廂軍士卒喝著香噴噴的骨頭湯,吃著大饅頭,一個個更加饑餓難耐。
“你們聽著,知縣知道你們昨天沒吃飯,所以開恩,讓你們吃飽!
每人兩個饅頭,一碗粥!”周全的話,對這些配軍來說,就像是仙音一樣動聽。
一時間,許多配軍,直接跪倒在地上,沖著縣衙的方向磕頭謝恩。
原來的恨意,也被感激替代。
黑色的饅頭,比水稠不了多少的粥,配軍們卻感覺這是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吃完飯,配軍們又被驅趕著來到城外的鹽堿地,繼續昨天的活。
配軍昨天挨餓,還真不是張俊平的意思,他沒有虐待俘虜的習慣,那只是這個年代針對犯人的一種規矩。
張俊平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于是專門下令,讓他們吃飽,吃飽才有力氣干活。
這群配軍,他可不是就用幾天,累死拉倒,縣里好多活等著他們干呢!
累死了,上哪找免費勞動力去?
……
“多謝張知縣肯賞光!”望海閣,李家家主熱情的把張俊平迎進三樓雅間。
“李員外客氣了!”張俊平沖李家家主拱拱手,漫步走進雅間,在主位上做了下來。
李家家主看到張俊平做到主位上,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多說,在張俊平下手入座。
“張知縣在牟平住的可還習慣?”
“習慣,習慣,本官老家是棣州厭次,和登州府搭界,兩地的生活習慣差不多!”
“這次請張知縣,主要是為了感謝張知縣,上任伊始就幫我們牟平縣鏟除了一顆毒瘤!
牟平的百姓對知縣那是交口稱贊,說張知縣是青天大老爺……”李家家主笑著奉承道。
“呵呵!李員外過獎了!本官只是做了一個知縣該做的事情!
維護本縣治安這是本官的職責所在,當不起李員外夸獎!”張俊平謙虛的笑著。
張俊平笑的燦爛,李家家主笑的和藹可親。
看上去,氣氛很融洽。
“知縣從京師為我們請來兩位大儒,這第一杯酒,我代牟平縣的讀書人敬知縣!
感謝知縣讓他們有機會,接受大儒的教誨!”
“李員外客氣了!感謝實在是不敢當,官家命我知牟平,那么教化一方,也是我的職責!
實在是當不起謝字。
我敬李員外,今后少不了麻煩李員外,還請李員外能夠多支持本官的工作!”張俊平端著酒杯,謙虛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