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云聽著一個姑娘置氣一般的話語,搖頭淺笑,一躍而起,便是要走。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走不了,更沒有想到自己在這京都城的威名,今日也會盡喪,更沒有想到從今以后,自己再也不會用劍了。
一個瞎眼少年,擋在了葉流云面前,二話不說,抄起鐵釬子就打,打得葉流云毫無招架之力。
也打出了未來的慶國大宗師,散手葉流云。
這座京都城,局勢陡然生變,只因為誠王府那個毫不起眼的世子李云景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姑娘與一個瞎眼少年。
那個姑娘,開了一個慶余堂,日進斗金。
那個瞎眼少年,讓京都城所有勢力都畏懼不已。
誠王殿下,似乎陡然有了爭奪皇位的資格。
……
有一天,皇宮里打雷了,晴天霹靂,如神魔降世,兩聲驚雷,死了兩個王爺。
三皇子誠王,登基了,李云景因為這兩聲驚雷,成了太子。
太子殿下自從那一日回到京都城,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不茍言笑,變得嚴肅非常,變得目光中永遠帶著堅毅。
他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在朝堂出言,開始大修馳道,通往全國各地的寬敞馳道。不論朝臣如何進諫,不論皇帝如何反對,他就是要修。
有人說北魏騎兵眾多,馳道修不得,一旦有失,馳道就會成為北魏跑馬之路,成為國家覆滅之路。他便親自立旗招兵,誓要北伐,要打敗北魏強軍,要讓北魏再也不能成為威脅。
練兵場上,他與士卒們同吃同住。練兵場下,他常常去一個叫作太平別院的地方。
似乎沒有人能阻擋這個太子殿下要做的事情,所有人都覺得太子殿下在做傻事,卻又沒有一個人能阻攔,連皇帝都只能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做傻事。
朝臣每日在朝堂上哭:“陛下,北魏比起大慶,不知強了多少,豈能任由太子殿下起那兵戈之事啊?此乃亡國之兆也!”
皇帝搖著頭,無力說道:“朕管不了太子之事,他連糧餉都不要朝廷的,朕如何去管他?”
皇帝也無奈,便是這個皇位都是靠兒子得來的,他又如何去管這個兒子?
“陛下,太子殿下這是**熏心啊,那女子說要修馳道,他便要修,所有人都說馳道修不得,會成北魏騎兵的跑馬之路,他便招兵買馬要與北魏開戰。此女乃禍國殃民之輩爾,陛下,陛下呀!妖女禍國啊!”一個頭顱磕在地上,磕得是鮮血迸濺,涕淚俱下。
無數人附和著:“陛下,刀兵之事,社稷之重,豈能枉開戰端。”
“陛下,太子若是如此下去,國將不國,還請陛下決斷!”
“陛下,若是太子一意孤行,臣便跪死在這大殿之上……”
……
“太子駕到!”
太子李云景來了,一身戎裝,甲胄鮮亮,他手持利劍,站在皇帝身邊,環看文武百官,問了一語:“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男人。大慶世代受北魏欺壓,而今我發憤圖強,欲奮起反擊,爾等不出力便罷了,卻還在此橫加阻撓,是何道理?難道爾等就愿意我大慶子孫,世世代代受魏人欺壓?”
“太子殿下,戰端一起,生靈涂炭,北魏何其強大,放著邊境城池高墻不守,非要主動出擊,豈不是取死之道?”
李云景慢慢走下高臺,看著說話之人,語氣森冷:“我大慶邊境,哪一日沒有魏人寇邊滋擾?魏人何曾把我大慶放在眼里過?邊境子民,哪一日不是水深火熱?哪一日不在生靈涂炭?若不自強,只知卑躬屈膝,便永遠只能生靈涂炭,爾等飽讀詩書,卻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太子殿下,堅守城池關隘,至少江山社稷還在,一旦出擊兵敗,便是家國傾覆之危,還請太子殿下三思。”
李云景忽然揚頭大笑:“哈哈……難怪我大慶一直都比不過北魏,難怪我大慶一直如此茍延殘喘活不出個人樣來,都是有你們這般尸位素餐的臣子,都是有你們這般只求茍且的臣子。可笑,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