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球探們都不再關心——不是批評,不是討伐,也不是看低,而是漠不關心,這是比惡評如潮更加可怕的現狀。
亞當之所以沒有放棄,僅僅只是一股直覺再堅持著。
作為球探,他已經度過了三十六個春秋,聯盟之中的職業球員已經經歷過了好幾撥,他見過無數天才,也見過無數隕落的天才,還見過無數不被看好卻爆發出驚人能量的普通球員。他擁有一種敏銳的直覺,說不清看不著也道不明的直覺。
在陸恪的身上,他嗅到了一種特別的氣質,無法形容,但他希望能夠挖掘出來。于是,他始終沒有放棄,就連布萊克-西蒙斯都放棄了,但他依舊沒有。現在,他就是唯一一個在關注著陸恪的球探。
“啪啪啪”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需要回頭,亞當就知道,來人肯定是陸恪。
過去六周時間里,陸恪沒有放棄,也沒有荒廢。他始終在孜孜不倦地堅持著訓練,按部就班地不斷提升自己,似乎新秀訓練營沒有打亂他的生活,似乎六周以來的沉寂也沒有讓他放棄。即使是春假期間,所有大學生都盡情享受假期的愜意,包括今年參加選秀的球員,他也依舊沒有中斷訓練。
與此同時,他還在努力完成大學的學業,每天都堅持在圖書館完成自己的畢業論文,而那些致力于參與選秀的球員,績點達到NCAA要求之后,學習和學歷早就已經被他們拋在了腦后。
果然,陸恪的身影慢跑進入了體育場,腳步跑上了跑道之后,突然之間就開始全力加速,以百米沖刺的狀態,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沖過百米之后,稍稍放慢腳步,利用彎道的區間進行調整,隨后進入直道,又一次進入百米沖刺模式。
如此方式的變速跑,對體力、耐力、爆發力等身體基本素質都提出了嚴苛的要求。即使是在新秀訓練營之中,六十碼往返跑創造最好成績的球員,都不見得能夠完成如此苛刻的訓練。更何況,亞當知道,陸恪現在是完成了超過九千米之后的狀態。
不知道是不是亞當的錯覺,他覺得陸恪的速度有所提升,而且沖刺結束之后的恢復能力也在增加。當然,他沒有手握秒表計時,不知道確切的數據,很有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內心深處的不忍和期望,隱隱地希望著,陸恪的艱苦訓練能夠有所回報。
結束了一萬米的跑步之后,陸恪漸漸放慢了腳步,開始做一些簡單的放松運動,調整呼吸、舒緩肌肉,為接下來的基本功訓練做準備。
“怎么樣,這次出差,收獲如何?”耳邊傳來了一個詢問聲,亞當轉過頭去,然后就看到了安東尼-杰弗森的身影,臉上帶著笑容,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亞當聳了聳肩,“老樣子,老樣子。那些所謂的天才球員,如果有陸恪三分之一那么努力,也許今年的選秀就精彩了。”
“但,這就是生活。”安東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仿佛將胸口的濁氣吐出來一般,“今天還是你一個人?還是說,你正在等待某個人?”比如說,某支球隊的四分衛教練或者進攻組教練;再比如說,某支球隊的球隊經理,亦或者是某位資深球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