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撤步,快速后撤步,陸恪迅速拉開了自己與進攻鋒線、防守鋒線的距離,挺直了腰桿,站在制高點之上,居高臨下,獲取更多的視野空間,尋找接球目標。相較于地面防守來說,猛虎隊的傳球防守確實薄弱,突破更加容易,但,這一次的一碼線防守,情況卻微微有些不同——
位于左側的邁克爾-克拉布特里和一名角衛正在糾纏著,甚至沒有辦法轉過身來;正在扯動跑動路線的泰德-吉恩,陷入了兩名球員的防守覆蓋區域之中,危機四伏;洛根-紐曼正在不斷地變換位置,但兩名盯防球員如影隨形;還有……凱爾-威廉姆斯呢?為什么沒有看到威廉姆斯?
一碼線上的博弈,兩只球隊的二十二名球員——除了陸恪之外,全部都熙熙攘攘地堆積在端區這一塊狹窄的區域之中,視線的每一個角落里都站滿了人群,似乎根本找不到任何間隙,只感覺置身于海洋球之中般,眼花繚亂,無法識別。
不對,這是他的錯覺。陸恪捕捉到了一絲縫隙,紐曼!洛根-紐曼跑出了一個空檔!
抬起右手,小臂快速揮動,陸恪已經做好了傳球準備;但同時,身后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沖撞力,猶如高速列車一般,狠狠地、重重地撞擊在他的左側肋骨之上,兇猛的沖擊力和殘暴的撞擊力與沉重的地心引力交錯雜糅在一起,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剎那間分崩離析。
陸恪整個人猶如一麻布袋土豆般,砸落在地面上,麻布袋里的所有土豆都開始翻滾撞擊起來,五臟六腑的翻江倒海直接淹沒在了地面沖擊的疼痛之中,但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然后整個身體就感受到了麻木,只剩下一片僵硬。
撞擊著實太過兇猛,以至于牙套都被撞擊了出來,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耳邊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響,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三秒,世界完全一片安靜,只有耳鳴聲不斷在回蕩著,緊接著就解開了封印,嘈雜聲、咒罵聲、呼喊聲不絕于耳,宛若潮水一般,瞬間將他淹沒。
血腥味,再次開始彌漫開來。
“草!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根再也無法忍住自己的怒火,狠狠地推搡著魯帕蒂和哈恰爾,怒目圓睜,“你們都是死人嗎?四次,他/媽/地四次!見鬼!你們守護的是斑比的盲側,盲側!你們到底在干什么!今天的比賽之中就讓對手突破了四次!你們看看斑比到底怎么回事!草!你們這群混蛋!”
不僅僅是洛根,馬庫斯-林奇也暴怒了起來,沖上前就撞向了哈恰爾,“你喜歡嗎?蛤?你喜歡嗎?你他/媽/地就是一個混球!你們是不是為了艾利克斯,想要廢掉斑比?不要臉的婊/子!”雙手緊握成拳,怒吼徹底失去了控制,“你們看看斑比,看看!是他帶領我們取得勝利的,但你們是怎么對待他的?”
壓抑了兩周,沉悶了兩周,隱忍了兩周,舊金山49人隊內的矛盾終于在四次擒殺之后,爆發了開來。
坐在演播室里的泰迪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問題,“怎么回事?49人進攻組的球員們似乎產生了矛盾,事情著實不能更加糟糕了,柯克,你怎么看?”但,泰迪沒有聽到回答,他不得不再次出聲喊道,“柯克?”
柯克確實是有些愣神,看著躺在地上,始終沒有回過神來的陸恪,心臟幾乎就要停止跳動,泰迪的呼喚讓他緩緩地回過神來,但還是怔了怔,“呃……今天49人的進攻鋒線確實表現太糟糕了,四次擒殺第三節比賽才剛剛開始,阿特金斯就已經取得了個人單場比賽的3.5次擒殺,如此表現,確實需要指責。但現在,更重要的問題是,陸恪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