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告訴你,教堂區那一片的治安確實不好,但你不能否認,拉丁裔的年輕人總是知道如何享受酒精和女人,那兒的酒吧氣氛無比精彩;意大利區和小東京那兒,環境倒是不錯,但只有老年人和家庭才適合去那里……”
阿爾東和洛根正在爭論著,舊金山哪片區域的酒吧最為有趣。顯然,阿爾東是此道高手,提起酒吧來,頭頭是道、滔滔不絕,彰顯專業本色;但走著走著,兩個人的腳步就突然停了下來,以至于落后兩步的陸恪和馬庫斯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交通堵塞?”馬庫斯開了一個冷玩笑,說完自己哧哧地笑了起來;而陸恪則憑借著身高的優勢,看到了眼前浩浩蕩蕩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洶涌人潮將整個抵達大廳圍堵得水泄不通:從出口的自動門處,一路洶涌著往后延伸,似乎就連出口處的大門都關不上了;不僅如此,順著天井往上望去,二樓的出發大廳此時也熙熙攘攘地擁擠著無數人群,甚至就連二樓天橋連接的地鐵快線附近,也已經完全被人群占領。
人人人,除了人,還是人,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的沸騰景象,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汩汩作響,將整個機場抵達大廳徹底占領。粗粗放眼望去,至少有兩千、三千人,乃至更多,即使是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也依舊蔚為壯觀。
在美國,各大城市機場航站樓的設計都沿襲了同一套方案,按照航空公司分配航站樓,而不是國內航班國外航班,美國航空、達美航空這樣的大型航空公司就獨自占有一個航站樓,安排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所有航班;而那些小航空公司則分攤共用一個航站樓。
正是因為如此,機場的航站樓并不是時時刻刻都人滿為患的,而是根據航空公司的航班分配,航站樓也有熱鬧和冷清之分。
舊金山49人所搭乘的航班抵達機場時,所在航站樓只有兩個航班落地,行李轉盤附近就顯得無比冷清,只有一大群運動員和球隊工作人員在忙碌著;此時突然看到人山人海的景象,強烈的落差所造成的視覺沖擊,讓所有人的腳步都不由停頓了下來。
陸恪見證過玫瑰碗的十萬人上座,也經歷過林肯金融球場的噪音攻擊,但此時此刻,眼前這小小的到達大廳卻帶來了十倍百倍的視覺震撼,那股驚心動魄的浩瀚和恢弘撲面而來,仿佛置身于流星雨的星爆之中一般,前所未有地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哇哦……”感嘆聲無法控制地輕溢出嘴邊,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即使親眼所見,即使皮膚表面都可以感受到那洶涌的熱潮,那種匪夷所思的震撼也還是沒有減弱,反而越發洶涌起來。
“怎么了?”馬庫斯的視線被阿爾東和洛根遮擋住了,不明所以,抬起頭看向了陸恪,開口詢問到,但陸恪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張了張嘴巴,“……你自己看看。”
馬庫斯卻感受到了十萬點暴擊:你這是在歧視我的身高嗎?
惡狠狠地磨了磨牙,馬庫斯朝著旁邊邁了一步,從洛根身后探出頭來,然后就看到了眼前的盛況,下巴直接脫臼,差點就要砸在地上,合不攏了;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看錯,但,語言似乎已經失去了能力,只是回過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陸恪,瞠目結舌。
陸恪點點頭,攤開雙手,仿佛在說:看吧,這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