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了另外一個咒罵聲,轉過頭,就可以看到坎蒂絲氣喘吁吁地站在了旁邊,她沒有詢問,也沒有說話,只是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就開始跟著陸恪一起咒罵起來,那凌厲而兇狠的聲勢,絲毫不遜色。
“草!草!草!”一連串的詛咒聲,干脆利落、行云流水,即使是口沫飛濺,依舊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罵著罵著,嘴角的笑容就這樣輕輕上揚起來,轉過頭,坎蒂絲就燦爛地大笑起來,朝著陸恪挑了挑眉,挑釁式地罵了一聲,“草!”
陸恪在坎蒂絲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狡黠的光芒,微微愣了愣,隨后啞然失笑,也跟著一起對罵了起來,“草!”
這你來我往之間,兩個人最后雙雙轉身看向了眼前的空曠和遼闊,仿佛將所有的情緒垃圾都拋開一般,一陣疾風驟雨般的咒罵過后,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由于太過激動太過湍急,以至于呼吸都開始不順暢,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咳嗽起來。
一邊咳嗽著,一邊欣賞著對方的狼狽,因為咳嗽得太猛,以至于眼角都滲出了淚水,不由自主就大笑起來。
好不容易,笑聲終于停止了下來,負面情緒已經徹底消失,整個人開始脫力,然后陸恪就跌坐在了地上。
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了,雖然腦海之中一直在發動勁爆,長途奔襲之后,最好不能安坐,還是需要慢慢地行走,但今天體力已經幾乎透支,現在再繼續行走的話,他估計就要像滾葫蘆一般,直接滾到山腳去了。所以,陸恪也就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
坎蒂絲也一屁股席地而坐,根本沒有擔心這里的骯臟和凌亂。
抬起頭,看到彼此的狼狽,滿頭大汗、頭發凌亂,臉頰之上甚至還可以看到些許汗水的污垢,又是荒謬又是好笑,又一次不由莞爾。
“什么時候過來舊金山的?”陸恪開口詢問到。
坎蒂絲翻了一個白眼,滔滔不絕地抱怨著,“我已經在舊金山居住十天了,你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上帝,我知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的動態,但這是不是太冷漠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你居然不知道我在舊金山?”
陸恪卻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這讓坎蒂絲愣了愣,“笑什么?”
“你的肺活量不錯,跑步之后,說了如此一長串,居然沒有氣喘。”陸恪的關注焦點也是令人迷醉,坎蒂絲一陣無語,然后就看到陸恪的嘴角重新出現了燦爛的神采,這讓坎蒂絲安心了下來,她知道,那個熟悉的陸恪又回來了。
所以,現在就是算賬時刻了。
“老實交代,”坎蒂絲一圈就重重地砸在了陸恪的肩膀之上,不過此時已經有些透支體力,拳頭著實不重,“你是不是瘋了?為什么短信也不回?電話也不接?我幾乎以為你要消失了!我幾乎以為你要就此一蹶不振了!”
僅僅只是重新回想一下,坎蒂絲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