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陸恪是一回事,自己深陷窘境則是另外一回事,他絕對不會因為陸恪而把自己陷入恥辱的窠臼之中;可是,如果可以在對手落難之際,落井下石一番,他也不會在意臟了自己的雙手。
的確,查爾斯不認為舊金山49人可以取勝,不要說鋼人隊了,即使面對紅雀隊,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但體育比賽一切皆有可能,未知的概率問題,誰都無法猜透。賭注的事情,不確定性太多了,而他拒絕再次重蹈覆轍。
面對史賓賽的咄咄逼人,明知道這就是一個坑,但查爾斯還是不得不跳下去。
可是,如何跳、怎么跳,這都是有講究的,短暫的惱怒過后,短暫的惱怒之后,查爾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腦海里的想法轉了一圈,而后就微笑地說道,“這樣吧,如果舊金山49人可以連續擊敗紅雀隊和鋼人隊,那么我就愿意履行一個承諾,由陸恪提出的懲罰。”
這里有兩個陷阱。
第一,連續擊敗紅雀隊和鋼人隊,這意味著舊金山49人必須在連續兩周都擁有絕佳的發揮,才能連續擊退強敵,無疑就為查爾斯設置了雙重保險。
第二,由陸恪來提出賭注,看似將主動權交了出去,但事實上,反而是查爾斯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之上。
如果陸恪提出了一個夸張的賭注,甚至是無法完成的賭注,那么查爾斯完全可以扮可憐,引導輿論走向,認為陸恪得理不饒人,作為一個新秀球員就不知天高地厚;如果陸恪提出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賭注,那么查爾斯也就不在意了。
換而言之,主動權確實是落在了陸恪的手上,但查爾斯這是以退為進,反而占據了更多的主動。尤其是當陸恪得寸進尺的時候,節目組還可以從中作梗,提前扼殺掉賭局,并且將過錯都推到史賓賽身上。
查爾斯甚至就連退路都已經想好了,如果舊金山49人輸掉了比賽,不管是其中一場還是連續兩場,他還將假裝出一幅悲天憫人的姿態,表示扼腕和遺憾,然后苦口婆心地勸告,現在這支49人還是太過年輕,未來是屬于他們的,陸恪需要繼續加油。諸如此類云云。
看似稱贊,實則諷刺,再次證明查爾斯賽季之初的話語是正確的。
有了面子,有了里子,還有了勝利和愉快。查爾斯完全就立于不敗之地。
更何況,查爾斯真心地認為,舊金山49人無法取得這兩場比賽的勝利,也許,戰勝紅雀隊是有可能的,但鋼人隊卻希望渺茫。
想到這里,查爾斯就已經忍不住開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著史賓賽一點一點僵硬起來的表情,查爾斯更是得意非常,一臉誠懇的表情,開口說道,“我們都是和平主義者,只是真誠地希望比賽更加好看,怎么樣?史賓賽,要不,你也下一個賭注?”
史賓賽的眉毛不由糾結了起來,電光火石之間,他就明白了查爾斯的算盤。原本,史賓賽是準備挖坑給查爾斯跳的;但這只老狐貍吃一塹長一智,主動跳坑之前,還挖了一系列保險措施,看似是獵物,卻隨時都可能反撲成為獵人。
該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