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球場之上,帕特里克-皮特森氣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海之中一團混沌,無法理清思緒,一遍又一遍地重新回放著剛才這一檔進攻,卻始終無法回顧到全場藍圖,只有唯一一個想法在腦袋之中放大、再放大:
洛根-紐曼!洛根-紐曼!洛根-紐曼!
剛才,皮特森是負責對位防守紐曼的;但結果,紐曼卻擺脫了他的盯防,制造出了紅雀隊今天目前為止最大的一次空檔,氣勢如虹地實現了達陣。至于皮特森,他自己則是一臉懵逼地站在弗農-戴維斯身邊,根本不知道這一檔進攻是如何完成的。
憋屈,著實太憋屈了。
茫然地左看看、困惑地右看看,皮特森試圖尋找到一個答案,卻只是在自己隊友的眼中捕捉到了相似的情緒,所有人都氣喘如牛地面面相覷,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明明他們占據了全面的上風,幾乎就要徹底掐死49人的進攻喉嚨,從突襲四分衛到短傳防守,再到全線緊逼施壓,一切都掌握在紅雀隊的手中;但就在即將折腰的時候,49人卻迎來了強力反彈,給予了致命一擊。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抬起頭,皮特森注視著球場之內的一片死寂,那暗紅色的洶涌海洋都陷入了錯愕之中,甚至就連咒罵聲都徹底消失了,無數的問號在視線之中彷徨而無助地交流著,似乎失去了視線焦點。
偌大的菲尼克斯大學球場之中,陷入了冰火兩重天的極致對比之中,但這一次,如墜冰窖的卻是主場球迷。
六萬人潮構成的暗紅色海洋,似乎被抽走了精神骨,茫然若失、不知所措,只能是愣愣地坐在原地;三千五百名的白色浪潮聚集在一個狹窄局促的角落之中,卻爆發出了浩瀚磅礴的強大力量,熱情澎湃的嘶吼和歡呼猶如龍卷風一般,在空曠而寂靜的球場之中橫行霸道、摧枯拉朽。
裁判的哨音吹響起來,示意雙方特勤組上場,因為舊金山49人的教練組剛才示意了,他們選擇一分附加分。
這尖銳刺耳的哨聲,終于喚醒了主場球迷的注意力,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所有噓聲、咒罵聲、討伐聲都一股腦地朝著舊金山49人所在的一側宣泄而下,各式各樣難聽的粗口不絕于耳,嗡嗡嗡的嘈雜聲猶如蝗災過境一般,鋪天蓋地。
這一次,主場球迷將矛頭對準了客隊,尤其是剛剛在這一波進攻之中吹響了反擊號角的陸恪,更是成為了集中攻訐的焦點,怒火剎那間就沖昏了頭腦,口不擇言之下,種族歧視的言論就爆了出來。
當第一個具有嚴重歧視色彩的話語響起來之后,這似乎就打開了一扇大門,數不勝數的負面言論猶如潮水決堤一般,滔滔不絕地宣泄而下,那些丑陋難聽的話語著實不堪入耳,以至于在場邊休息的49人進攻組和防守組隊都已經聽不下去了。
洛根終究沒有忍住,火爆的脾氣瞬間炸毛,狠狠地將水壺砸在了草地之上,轉過身就指著后方的客隊球迷破口大罵,那面紅耳赤、青筋暴突、口沫飛濺的模樣著實駭人,如果雙方此時面對面站立,只怕一場戰爭就在所難免。
但可怕的是,在人山人海的客隊球迷面前,洛根的聲音完全就是杯水車薪,無法形成有效對抗,在那面目可憎的暗紅色浪潮之中,剎那間就將洛根徹底吞噬,猶如一只巨獸般,張開了血盆大口,洶涌的血腥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