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陸恪的選項,著實不多了。所以,他需要冷靜,他需要鎮定,他需要保持清晰和敏銳。
一如所料,鋼人隊防守組已經徹底甩開了手腳,一線之上只留著三名防守鋒線,其他八名球員全部都散落到了后場。
兩名角衛聯手兩名外線衛分別人盯人防守四名接球球員;兩名內線衛退后了三個大步,并且重心靠后靠邊,故意留下了中間區域,而靠近兩翼區域;兩名安全衛則大膽地退后了約莫十五碼到十八碼的位置,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長傳區域。
至于馬庫斯-林奇已經徹底沒有人在防守了。
如此陣仗仿佛在表態著:中間區域隨便傳球隨便推進,他們可以隨時補防,然后消耗大量時間,可能一次傳球過后就已經可以消耗所有比賽時間了;但兩側和深遠區域卻是絕對禁飛區,任何嘗試都將被直接掐斷。
即使是站在場邊的哈勃,此時都已經掌心出汗,更不要說其他人了。整個燭臺球場之中都已經徹底掐斷了聲響,似乎就連呼吸聲都已經完全消失,那種鴉雀無聲、萬籟俱寂到了極致的場面,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心臟撞擊胸膛的轟鳴聲,猶如地球的脈搏一般——
噗通。噗通。噗通。
就連坐在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這股緊繃壓抑的氣氛,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握緊了拳頭,不知不覺地站立起來,真正地與燭臺球場融為一體,也與所有觀眾融為一體。
壓抑到了極致、緊張到了極致的瞬間,陸恪卻沒有著急著開球,反而是不緊不慢地將站在身側的馬庫斯呼喚了過來,在耳邊交頭接耳了幾句,然后就看到馬庫斯離開了自己的位置,來到了右側洛根和吉恩的身后,在兩個人耳邊開始細細地交代起來。
與此同時,陸恪自己往后退后了三個大步,手槍陣型變成了散彈槍陣型,擺明了傳球的姿態,既然防守組已經擺出了龍門陣,那么進攻組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自己的戰術,傳球對防守,戰術都已經擺在了臺面上,現在就看誰能夠執行到位了。
視線之中眼睜睜地可以看著時間依舊正在流逝,緊張感正在一點一點升溫。
全世界的所有視線都落在了舊金山49人的進攻組和新秀四分衛的身上:
這是一個基礎的二乘以二陣型。左翼,邁克爾-克拉布特里和弗農-戴維斯,平行站立;右翼,洛根-紐曼、泰德-吉恩和馬庫斯-林奇,倒三角陣型。
平淡無奇,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但就在此時,陸恪揚聲呼喊了一串數字,不是眼花繚亂的戰術口號,就是最單純最基本的阿拉伯數字,這完全不像是NFL級別的戰術布置,倒更像是大學期間那些簡單粗暴的戰術。這,有些不太正常。
萬眾矚目之下,陸恪就彎下腰、抬右腿、擺手勢,沉穩有力地發號施令,“攻擊!”
剎那間,五名接球球員瞬間猶如離弦之箭般飛奔出去。
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