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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于燭臺球場的陸恪正在由無數記者團團包圍,喧天鑼鼓響云霄般的狂歡慶祝更是徹底點燃了這一夜的火爆;而獨自待在家中的查爾斯則陷入了狂暴邊緣,滿室清冷、滿室狼藉,卻依舊無法平復情緒的洶涌和暴躁。
整個屋子里猶如龍卷風過境一般,滿地都是家具和電器的尸體,就連電視機屏幕都已經被徹底砸碎,破碎的花盆打翻了滿地的泥土,玻璃碎片和殘破書籍更是看起來一地雞毛,無法收拾,每一個角落都怵目驚心,甚至就連落腳之地都找不到了。
但是,滔天怒火依舊沒有平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輸掉比賽?匹茲堡鋼人怎么可能會最后時刻慘遭逆轉?今天防守組發揮得如此出色,良好狀態幾乎貫穿全場,不曾犯錯,卻面臨著輸球的結局?
怎么可能會輸掉賭注,而且還是在距離勝利只剩下一步之遙的時候,眼睜睜地見證了陸恪成就英雄壯舉的逆轉時刻,以這種羞愧而崩潰的方式輸掉了賭局,怎么可能?
恥辱,這就是一場恥辱,一場盛大的恥辱!
僅僅只是在腦海之中想象一下,最后時刻的達陣,最后時刻的兩分轉換,他就徹底陷入了無與倫比的憤怒之中,不管不顧地抬起了旁邊的一個重物,再次狠狠地砸向了墻壁,“砰”地一聲發出了悶響,隨后他才注意到,那是一個單人式的懶人沙發,整個人就大口大口地喘氣起來。
“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就如同恐怖電影里的午夜鈴聲一般,在空曠的大廳之中回蕩,頓時讓查爾斯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查爾斯居住的小區是一個純粹住宅用途的高檔社區,沒有娛樂設施,沒有年輕人派對,就連前往超市都必須開車,十點過后就進入了夜深人靜的狀態。在這里居住了如此多年,入夜之后就從來不曾有人上門拜訪過。
但現在,突然之間就有人摁響了門鈴?
這著實太過詭異了!
查爾斯整個人就僵硬在了原地,驚恐萬分、一動不動,就連眼珠子都已經徹底凝固住了,前一刻還在洶涌沸騰的血液瞬間就凝結成冰,認真傾聽著寂靜之中的聲響,然后,“砰砰砰”,拳頭捶打門板的聲音就炸了開來,空曠而寂寥的在清冷空氣之中回蕩著,心臟不由自主就蜷縮了起來。
然后,聲音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絲絲尾音殘留在空氣之中。
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正當查爾斯以為聲音終于消失了,然后呼喊聲就傳了過來,“查爾斯?查爾斯-戴維斯?”一個聲音開始,緊接著重疊了好幾個聲音,最后浩浩蕩蕩地響起了一片嘈雜聲,“查爾斯?查爾斯?我知道你在里面!”
查爾斯慌亂地轉動著腦袋,視線之中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家后院出現了一大片身影,正在四處尋找著可以進來的通道,然后腦海里就浮現出了一個名詞: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