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陸恪的圣誕禮物是一個特別制作的冰塊,外層包裹著保鮮膜,里面則是一個精心制作的假血冰塊。在紐約的天寒地凍之中,冰塊是一點一點融化的,然后一點一點滲透出保鮮膜,最后一點一點地從包裝盒之中滲透出來。
當坎蒂絲和室友們意識到異常的時候,地上已經聚集了一灘血液,簡直嚇壞了。后來還是坎蒂絲最為大膽,打開了包裝,真相這才浮出水面;更有趣的是,在冰塊正中央還包裹著真正的禮物,那是一個手工制作的鑰匙吊墜,正是一顆彩虹糖果的模樣。
那個鑰匙吊墜,就是坎蒂絲現在正在使用的。
坎蒂絲認真想想,卻也是吐槽無力,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哈!哈!非常天才!”沒有絲毫誠意地表示了附和,“對了,你剛才說什么?我感應到了什么?”
“哦,剛才有人給我塞電話號碼了。”陸恪簡單地講述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來龍去脈,然后摸著自己的下巴,“你說,這算不算是骨/肉/皮呢?”
“哈哈,不,這不算。”這一次,坎蒂絲真心歡快地笑了起來,“你聽說過集郵嗎?”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興趣愛好,其中一小部分人的樂趣就在于蓋章名人,從運動員到演員再到歌手,乃至于社會活動家,所有公眾人物都在射程范圍,就好像集郵一般,一個一個地“睡”過去,仿佛自己的榮譽勛章一般。
陸恪微微張了張嘴巴,還是沒有忍住,露出了笑容,“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也算是一枚郵票了?我倒不知道,現在對于郵票的標準已經如此之低了。”
那自我調侃的語氣,讓坎蒂絲再次輕笑出聲,“你為什么沒有答應呢?”
“我猜想,比起我的個人魅力來說,她更加在意我的錢包和名字。現在,問題就在于,這兩樣事物,我自己都還是窮困階段,所以,我選擇禮貌地拒絕。”通過大學的積累和沉淀,陸恪還是具備了記者的嗅覺,通過剛才交談的細節,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那種純粹的物質感。
他不喜歡,所以保持了距離,以女朋友為借口表示了拒絕。
“你確定,她不是因為你的個人魅力?”坎蒂絲半開玩笑地說道。
陸恪微蹙起了眉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認真的?我是一個具有個人魅力的人?你應該知道,亞裔男人在這里可不是最受歡迎的類型。”
“當然。”坎蒂絲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干脆利落,簡單明了,“對我來說,你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人,足以讓女人小鹿亂撞。你應該相信這一點。”
電話兩端同時沉默了下來,脫口而出的真摯話語卻在空氣之中氤氳出了模糊而朦朧的曖/昧氣息,緩緩涌動,即使間隔了大半個美國,卻依舊可以清晰地聽到電話另一端紊亂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