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陸恪和坎蒂絲就單獨的站在了原地,四周都空無一人。如此場景就好像……就好像小情侶偷偷摸摸出來約會一般,躲在了沒有人出現的小操場之上,你儂我儂。
意識到這一點,兩個人居然都稍稍拘謹了起來,眼神不自在地轉移開來,尷尬而生澀地不知道應該落腳在何處,那種涌動的曖/昧氣息讓人臉紅心跳。其實兩個人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尷尬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走到這一步了,但眼神還是不敢落在彼此身上。
一時間,氣氛再次冷卻沉淀了下來。
“斑比,到底行不行啊?”遠處,看似空蕩蕩的操場之上,阿爾東一個大跨步就從角落里冒了出來,絮絮叨叨地念念不休。
緊接著,旁邊一個兩個三個地全部都冒了就來,就好像打地鼠一般,要不然沒有,要不然就集體出動,所有人都開始嘰嘰喳喳地呼喊起來,“不行的話,我可以臨時輔導一下”“坎蒂絲,不然你主動一下”“這進度,是不是太慢了”……
嘈雜的噪音已經成為了公害,陸恪轉過頭,硬碰硬地吼了一句回去,“閉嘴!”
雷鳴之音在空氣之中久久回蕩著,所有人都集體哄笑起來,剎那間做鳥獸散,只留下滾滾煙塵,這一次總算是真正地安靜了下來。
重新回過頭,然后就看到了坎蒂絲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眉宇之間的歡快涌現了出來,尷尬的氣氛頓時就消融瓦解,重新回到了兩個人所熟悉的軌道上來,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那種淡淡的默契再次涌動,陸恪也是不由啞然失笑。
“洛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開玩笑,但每一次在你面前都是吃癟。”坎蒂絲重新回想起了以前大學時期的趣事,陸恪的兩個室友都是有趣的秒人。
陸恪笑盈盈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他總是學不乖,一次又一次的教訓,卻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對了,杰伊現在成為了體育記者,經常在我們面前晃蕩,今天比賽結束之后,他還提起說要專訪呢。”
“顯然,經過今天這場比賽,每個人都想要專訪你。”坎蒂絲的滿眼都盛滿了笑意,沐浴在晚霞之中,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一個沖動,陸恪嘴邊的話語就脫口而出,“也包括你嗎?”
隱藏在話語之中的曖/昧和迤/邐,突然就染上了一片晚霞的粉紅色,空氣開始輕輕涌動起來。
兩個人互相注視著彼此,眼波流轉之間的情緒,如同溫柔的海浪在拍打著礁石一般,輕盈靜謐的響聲卻讓人心馳神往;一月的舊金山,狂風呼呼作響,浩浩蕩蕩的晚霞在眼底深處翻滾,如同一抹妖冶而絢爛的火苗,滋生出些許夏日的蟬鳴和水汽,在心緒之間涌動著。
坎蒂絲率先垂下了眼簾,掩飾著眼底深處的攢動,微微緊繃的聲音,故作爽朗地說道,“當然。否則我也就不會在這里等待九十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