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悄悄地抬起頭來,偷瞄著眼前的景象,然后發出了一聲感嘆,長長地、長長地拖拽著尾音,“噢……”
其他球員們也都紛紛抬起頭來,嘴角帶著笑容,跟著一起感嘆起來,“噢……”
那意味深長的尾音著實是再明顯不過了,陸恪突然就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再次看向了自己的隊友們。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閉上了嘴巴,那無與倫比的安靜反而是越發喜感起來。這讓陸恪不由啞然失笑地輕輕搖了搖頭,終究沒有再繼續停留,抬腳就離開了更衣室。
更衣室大門緩緩關閉之前,里面就傳來了一陣夸張的鬼哭狼嚎,又是敲打儲物柜、又是捶打胸膛、又是驚聲尖叫、又是歡呼雀躍,仿佛他們剛剛贏得了本場比賽的勝利一般,然后如同大壩關閘一般,伴隨著大門的關閉而被封堵其中,走廊瞬間就變得安靜起來。
站在陸恪身前的坎蒂絲和庫里,表情各異。
庫里依舊是云里霧里,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比起籃球來說,橄欖球的更衣室著實有些擁擠,球員數量足足翻了五倍、六倍,總感覺視線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擠滿了人影,滿滿當當地溢了出來,然后所有人還在熱熱鬧鬧地集體起哄,那股強大聲勢著實讓人有些吃不消。
坎蒂絲則是眉宇舒展、身姿挺拔,不僅沒有拘謹害羞,而且還笑容滿面,那調侃打趣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陸恪,似乎加入了舊金山49人球員們的行列,跟著他們一起打鬧起哄,就差沒有大聲地歡呼吶喊了。
見狀,陸恪稍稍揚起了眉尾,詫異地投去了視線,仿佛在說:你知道他們剛才在起哄什么嗎?
坎蒂絲也毫不示弱地瞪大了眼睛,坦率直接地迎向了陸恪的視線,眼底輕輕涌動的笑意正在閃閃發光。
兩個人就這樣注視著對方,正在進行眼神交戰,在一片沉默之中暈頭轉向的庫里抬起頭來,茫然地呼聲求助,“斑比?”
先看了看坎蒂絲,又看了看陸恪,庫里總覺得有點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大腦有些腫脹,反應慢了半拍,遲疑地詢問到,“你們兩個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沒事!”
陸恪和坎蒂絲異口同聲地說到,卻把庫里狠狠地嚇了一跳,撲閃撲閃地眨了眨眼睛,一時間還是沒有能夠轉過彎來,然后陸恪就撞了撞庫里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們只是喜歡起哄,你們更衣室也肯定一樣,職業球員都是如此。”
輕描淡寫地,陸恪就把事情帶過了,快速地轉移了話題,“倒是你,還有你,你們兩個怎么都來現場看球了?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還有,你們又是怎么相遇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