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洋洋的空氣混雜著悠揚而動人的爵士樂流淌而下,諾拉-瓊斯(Norah-Jones)那慵懶而清亮的嗓音在兩層樓結構的建筑之中悠悠回響著,仿佛可以嗅到空氣中淡淡的茉莉香氣,在那股暖意中緩緩涌動著。
正對著城市那一面的窗簾全部拉開,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座城市的萬家燈火,此時正在慢慢地陷入沉睡之中,這也勾勒出了蒼穹之上的皎潔月光和斑斕星光,毫無保留地灑落下來,斑駁的投影成為了天然的窗花。
大廳之中,沒有亮燈,只有投影儀的燈光依舊明亮著。
陸恪走進了屋子里,可以看到盤腿坐在沙發之上的坎蒂絲,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顯露出了那雙小麥色的大長腿,懶散而隨意地抱著一個大大的抱枕,專心致志地注視著眼前的投影大屏幕,只是,那不是陸恪的比賽錄像,而是電影。
緩緩地,陸恪的腳步就這樣停靠了下來,沒有冒然靠近,靜靜地站在旁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坎蒂絲。
盡管傍晚時分,兩個人的關系剛剛剛取得了突破,事情似乎已經不再一樣了,但坎蒂絲卻絲毫沒有拘謹,落落大方地享受著獨自一人的空間和時間,即使陸恪的歸來時間遠遠晚于預期,她也沒有著急和慌亂。
眼前的茶幾之上,擺放著一盆水盈盈的櫻桃,還有一杯香醇的紅酒,再加上正在放映的電影,仿佛這就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個電影之夜了。
但恰恰就是這最普通也最平凡的一幕,卻讓陸恪的心底涌現出了一片暖意,如同剛剛吃了巧克力一般,那種愉悅和歡快悄然在嘴角邊上綻放開來。
原來,這就是心有所屬的感覺,靜靜的,淡淡的,暖暖的,卻如同雙腿踩在云端之上一般,松軟松軟地自由翱翔起來。尤其是剛剛經歷了茱莉亞的告白之后,現在的心情就更加微妙了,陸恪沒有冒然上前,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此時,坎蒂絲抬起了雙手,將柔順的長發松松散散地挽了起來,露出了柔順的后頸弧線,透露出一抹溫婉和淡雅,然后拿起了茶幾之上的鯊魚夾,準備把頭發全部都夾起來,此時視線余光就捕捉到了站在旁邊的身影,她不由就驚呼出聲,“啊!”
隨后意識到是陸恪之后,坎蒂絲的肩膀耷拉了下來,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然后毫不掩飾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斑比!你知不知道,這樣才是最嚇人的。”
陸恪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憨憨地上揚了起來,“我以為你的膽子最大,午夜場看恐怖片也樂在其中,沒有想到,這樣都會被嚇到?”
“不然,你來試試看?”那爽利的神韻依舊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說話之間,剛剛挽起來的頭發就再次散落了下來,然后她咬住了鯊魚夾,再次挽起了頭發,快速而利落地用鯊魚夾把頭發兜起來。
無意間,坎蒂絲就注意到,陸恪的視線始終注視著自己,目不轉睛,這讓她抬起了下巴,投去了困惑的視線,“怎么了?”
陸恪認認真真地說道,“我以前說過嗎?你真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