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們制定一個恢復行程表,根據具體情況來決定你的回歸時間,絕對不能太過著急,韌帶是必須重視再重視的部位。但即使是確定能夠重新回到場上,你也必須開始佩戴保護左膝的護具,適應這樣的比賽方式,同樣部位必須給予更多保護。”
“好。”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好。”
無論馬丁強調什么,陸恪都是認認真真地給予點頭回應,神情專注、眼神誠懇,與中場休息時毅然決然選擇重新回到場上的陸恪比較起來,著實是判若兩人,這終于讓馬丁的情緒緩和了起來。
從陸恪的比賽風格和行事姿態來看,馬丁原本還以為陸恪會劇烈反彈,即使是兩周到四周的休息時間,也拒絕妥協,就如同今天帶傷上陣一般;他這才不得不再三嚴厲地強調著事情的嚴重性。
但現在看到陸恪鄭重其事的模樣,馬丁也漸漸明白了過來,不是因為陸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健康,而是因為……“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錯誤的,我們也必須完成”。看似沖動看似冒險看似瘋狂的舉動背后,卻帶著淡淡的苦澀。
腦海里不由就想起了瑞恩-鮑德溫的事情,又想起了今天整場這場比賽的走勢,馬丁的心情也變得有些錯雜,他隱隱可以感受到陸恪選擇帶傷上場的決絕與悲壯,千言萬語卻尋找不到一個正確的詮釋方式。
長長吐出一口氣,語氣終究還是變得柔和起來,“無論是身為醫生還是身為球迷,我都希望你能夠繼續健康下去,你現在就是整支球隊的領袖旗幟,球隊需要你,球迷也需要你。”說完之后,馬丁就變得別扭起來,似乎不太適應自己的態度轉變,眼神悄悄地閃躲了開來,然后開始詳細說明接下來的復原計劃。
此時此刻的馬丁,看起來不像是一名專家,更像是一名愛護晚輩的長輩,面面俱到地把所有情況都考慮到位,唯恐自己的疏忽就可能到來無法承受的后果,那嚴肅和凌厲的話語背后,隱藏著一顆真誠而炙熱的關懷。
絮絮叨叨地交代完畢,馬丁再三確認自己沒有遺漏之后,這才輕吐了一口氣,“暫時這樣,今天晚上你就先回去休息,明天早晨過來,再看看左膝的情況是否有所變化,然后展開第一階段的詳細治療,我們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做出調整。”
“好。”陸恪點點頭表示了肯定。
馬丁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你現在是不是除了’好(OK)’之外,其他說話功能就壞掉了?”
“我不確定旁邊哪里是地雷,只能選擇最安全的一種方式了。”陸恪還有心情開玩笑,這讓馬丁也是無可奈何。“那我現在就回去了,今天疲憊了一整天,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了;我想,你也需要讓神經放松放松了。”
“不用擔心我,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馬丁一臉不耐煩地表情,揮了揮手,“走走走,現在趕快回去休息,不要在這里繼續耽擱了。萊赫在外面嗎?讓他趕快護送你回家,繼續留著你在這里,感覺整個醫院都安靜不下來。”
面對如此暴躁的馬丁,陸恪卻絲毫不介意,認真地說道,“謝謝。”
按照計劃,接下來陸恪就將瀟灑地轉身離開,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但他對于輪椅的操作還是不太熟練,整個“轉身”計劃就變得磕磕絆絆起來,這讓馬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