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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恪朝著進攻一組小跑了過去,那一張張熟悉臉孔出現在了眼前,他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不斷活動著腳步,眼神殷殷期待地注視著陸恪,眉眼之間和動作之間洋溢出來的激動將聚集在胸腔里的陰霾漸漸驅散,似乎就連陽光都開始在手臂之上跳躍起來。
傷病是一件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只有真正經歷過之后,才能夠感受到那種沮喪與困頓,身體物理層面上的疼痛與煎熬是第一層,意識精神層面上的頹廢和孤單則是第二層,一層一層的枷鎖就這樣往身上套,慢慢地喘不過氣來。
眼睜睜地看著隊友們再次上場打拼,但自己卻被困在了復健室里,乃至病床之上;竭盡全力地投入復健,但身體健康卻沒有辦法隨心所欲,更多時候還是有心無力;賽場廝殺拼搏的熱血沸騰全部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醫院里無邊無際的白色與清冷。
對于職業球員來說,競技體育可以十分復雜卻也可以十分簡單。大部分時候,付出總是能夠得到回報,訓練場之上揮灑的汗水總是能夠轉化成為賽場之上的收獲,即使不是百分百,卻也總是可以看到改變。
但傷病卻不是如此。它總是蠻不講理地打斷所有計劃,徹底打亂付出和回報的比例。即使是最高明最資深的醫生,對于人類身體依舊充滿了無數未知領域,他們也依舊做不到包治百病,尤其是運動傷病。
傷病,可以讓所有一切都變得無力起來。
距離受傷僅僅過去了三周時間,但對于陸恪來說,卻如同三個世紀。
為了保持專注的注意力,為了避免自怨自艾的窠臼,也為了盡快重新回到賽場,陸恪兩耳不聞窗外事,徹底將自己與球隊隔絕,完完全全百分百地投入到傷病的恢復之中。
不需要復健的時候,陸恪就認認真真地學習戰術手冊,并且將外掛系統之中的錄像視頻調動出來翻閱;前往醫院復健的時候,陸恪就專心致志地遵循醫囑,投入復健。即使因傷缺陣,但陸恪的時間依舊安排得滿滿當當。
三周時間,無比短暫卻又格外漫長,但傷病情況終究還是一點一點地明朗起來。
正如馬丁-赫斯基的判斷,得益于陸恪長期堅持下來的瑜伽訓練,肌肉的柔韌度和關節的靈活性都得到了長足提升,遠遠超出了橄欖球運動員的平均水準,甚至已經達到了頂尖,足以和網球或者體操等要求柔韌性更多的職業球員相媲美,身體的協調性和柔韌度都非常出色。
某種程度上,這減少了陸恪的傷病幾率;同時減少了傷病過后的恢復難度。
不過,因為陸恪受傷部位是膝蓋,而且還是韌帶,必須小心謹慎,他還是沒有操之過急,一步一個腳印地重新回到訓練場之上。
今天,陸恪終于正式宣告回歸,所有的陰霾全部都悄然退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