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身后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的調侃,隱隱可以察覺到那咬牙切齒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阿爾東和華萊士的動作同時僵硬在原地,緩緩地轉過頭,那笨拙的動作就如同機器娃娃般,脖子還可以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然后就可以看到站在眼前的陸恪,還有正在打量屋子的洛根和馬庫斯。
“我在花園里發現了兩只鴨子——還是鵝,我不太確定,阿爾東,那是你的寵物嗎?”洛根的聲音帶著些許幸災樂禍,調侃到了一半就緊急剎車,因為他看到了眼前的阿爾東,花費了全身的力氣還是沒有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此時阿爾東呈現出了一個匍匐在地的姿勢,那如同酸菜干的T恤半卷起來,露出了肚皮,也不知道到底算是穿了還是沒穿,倒是有點街頭流浪風的肚皮舞感覺;更重要的是,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呈現出扭曲的姿態,持續不斷地發出痛苦的警告。
比鳥巢還要糟糕的亂發放蕩不羈地耷拉下來,卻依舊遮掩不住眼睛里的疲憊,布滿血絲的眼睛幾乎就要睜不開了,看起來就好像被人胖揍了一頓,勉強通過一條縫隙來看人;臉頰之上還殘留著口水的印記,哈喇子不知道怎么就從嘴角爬到了眉尾。
成為畫龍點睛之筆的是那條大紅色的沙灘褲。
一個褲管是正常狀態,一個褲管則不知道怎么塞到了內/褲里,然后內/褲和褲管就這樣糾纏在了一起,彼此的功能似乎都已經喪失,露出了一片黑亮黑亮的“柔嫩肌膚”,卻絲毫沒有美感可言,因為內/褲和褲管糾纏得太緊了,以至于勒住了屁股,在那片肌膚上留下了雜亂無章的一條條勒痕,讓人開始自由想象:昨晚阿爾東到底經歷了什么?
如此畫面,著實太具有視覺沖擊力了。
雖然洛根知道,此時此刻笑場真的是非常非常不合時宜,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阿爾東的紅色沙灘褲和孔雀藍內/褲,畫面感的強大沖擊力讓他根本忍不住。洛根下意識地就遮擋住了眼睛,然后快速轉過身,不讓自己捧腹大笑起來——現在陸恪正處于暴怒狀態,他可不想要引火燒身。
馬庫斯早早就轉過身背對著阿爾東了,持續不斷聳動的肩膀卻泄露了他的表情。
阿爾東此時已經沒有時間顧及洛根和馬庫斯了,他甚至沒有時間打量自己的模樣,看著就這樣出現在眼前的陸恪,他張開了嘴巴,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早晨好,斑比。”
前思后想了半天,阿爾東終于擠牙膏似的擠出了第一句話,但尾音卻微微上揚了起來,帶著一絲不確定。
“那是八個小時之前的事了。”陸恪微笑地看著阿爾東,音節一個一個地從齒縫之間擠了出來,讓聽眾都不由開始擔心那些音節是不是疼得不行。
“哦,哦哦。”阿爾東愣愣地點點頭,“現在居然已經是下午了,啊哈,度假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快速。”話語才剛剛說出來,阿爾東就懊惱地閉上了眼睛,“這不合時宜,抱歉,我不應該這樣說,上帝,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說。”
“看來,昨晚這里經歷了一場派對。”陸恪掃視了一下房間里滿地的酒瓶和酒杯,“對于一位因傷缺席周二恢復訓練的球員來說,陣仗似乎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