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華萊士卻不給機會,從昨晚開始就積累下來的怒火和怨氣,現在全部爆發出來,“不要試圖轉移話題!你現在就是這個意思!你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我身上,是吧?你把所有事情都責怪在我的頭上,對吧?都是AJ,全部都是AJ,很好,當出現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全部都推給AJ,這就是最簡單的事情了,就好像我們十六歲那次一樣,不對,還有十四歲十三歲十歲,全部都是如此,見鬼的阿爾東-史密斯,我一輩子都在為你背黑鍋,數都數不清了,現在是不是還要繼續背下去?”
“我沒有試圖阻止你的職業生涯!我只是在幫助你!阿爾東,我在幫助你!我是整個世界里唯一一個堅定不移試圖幫助你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在試圖讓你放松!我在試圖讓你開心!你最近的壓力著實太大了,又是事故又是療養院又是缺席首發,我希望你能夠重新找回狀態,重新成為那個在賽場上大殺四方的男人!我才是那個唯一關心你職業生涯的人,而不是這群衣著光鮮亮麗的精英們!”
“他們以為他們可以跑到這里來指指點點,自以為對你的職業生涯有多么了解,我只能說,你們全部滾蛋!我才是最了解你的那個人!他們認識了你多久?一年?兩年?然后他們就以為可以了解你的方方面面嗎?然后他們就來到我面前告訴我什么才是對你最好的?草!草他們全家!草你們整支球隊!我敢打賭,他們甚至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我在幫助你?你看明白了嗎?我才是這里唯一一個試圖幫助你的人!你不能就這樣把責任全部都推給我!這不公平!阿爾東,這他/媽/地不公平!我才是英雄!你怎么能夠這樣對待你的英雄?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這不公平!我要殺了你!我向瑪利亞發誓,我要殺了你!”
看著暴跳如雷的華萊士,酣暢淋漓地把所有情緒全部都宣泄了出來,阿爾東只感覺太陽穴開始跳動起來,一陣接著一陣,疼得厲害,“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聲音從低語呢喃開始慢慢提高,最后變成了嘶吼,“我知道!AJ,閉嘴!可以麻煩你安靜一會嗎?我全部都知道!現在可不可以麻煩你閉嘴!你的嘶吼讓我頭疼!我的腦袋就要爆炸了!”
阿爾東緊緊地閉著自己的雙眼,“我正在試圖理清思緒,但你沒有讓事情變得簡單。”阿爾東滿臉痛苦地說道,“我現在根本無法思考,你卻在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AJ,你這是在逼我做選擇!到底是朋友,還是球隊!但問題是……”他不應該也不需要做選擇才對。
“是的,我就在逼你做選擇!”華萊士咄咄逼人地說道,“你到底是需要我的幫助,還是他們的幫助?就是如此簡單!選擇!現在就做出選擇!要么讓他們現在就從這里滾出去,要么我現在就回頭收拾行李。”
陸恪有些發蒙。
有沒有人可以劇情回顧一下,事情到底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來著?為什么事情的走向越來越不對勁了?如此戲劇的畫風……有點陌生。
陸恪對于阿爾東的個人生活沒有任何興趣,他不在乎阿爾東是如何交友,也不在乎阿爾東是如何處理人際關系,甚至不在乎阿爾東是否能夠徹底戒酒,他是阿爾東的戰友而不是父親,他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指點阿爾東的私生活。
陸恪的唯一堅持就是:阿爾東能夠重新回到球隊的日常訓練節奏上來,不要因為個人私事——包括了酗酒——而打亂訓練節奏,他能夠專心致志地擊中在訓練和戰術手冊上,那么比賽狀態也就將水到渠成。
如果淺酌幾杯能夠幫助阿爾東放松,卻又不會影響訓練,那么陸恪完全不在意。至少華萊士有一句話是正確的:啤酒不是酒精,只是飲料。如果酒精已經影響到了阿爾東的訓練,乃至于日常生活,那么他必須學會控制自己。
但今天的事情卻似乎超出了控制范圍。
華萊士的突然爆發,就好像是感受到了地盤入侵警報的瘋狗一般,不管不顧地撒潑發飆,然后他們就來到了現在的位置,似乎是不死不休、你死我活的競爭關系,情況變得越來越棘手,而陸恪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入手。
問題就在這里,陸恪和華萊士不是敵人,至少不應該是敵人,他只是為了幫助阿爾東而已,那么他和華萊士應該是隊友才對,不是嗎?
陸恪不了解也不想要了解阿爾東和華萊士的過往,他對華萊士沒有任何個人看法,他也清楚地知道,有些朋友的影響力是貫穿自己整個人生的,不是說一句“再見”就能夠一刀兩斷的,所以,他不會要求阿爾東在朋友和球隊之間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