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的哨聲在梅賽德斯奔馳超級巨蛋球場內部久久回蕩盤旋著,全場球迷盡情歡呼肆意高歌地慶祝著這場勝利,雷聲轟鳴,仿佛這不是一場常規賽而是一場超級碗——這是新奧爾良圣徒三年來首次擊敗陸恪率領的舊金山49人。
恍惚之間,記憶又再次回到了十個月前,那些歡呼那些吶喊那些喜悅,如同煙花秀一般全面盛開,置身其中,宛若夢境;只是,今晚慶祝勝利的卻不是舊金山49人,而是對手,他們則必須孤獨地轉過身,吞咽下失利的苦澀和悲傷。
陸恪沒有立刻移動腳步,而是站在原地微微愣神了片刻,下意識地按摩著右手手臂,腦海里各式各樣的思緒正在紛紛擾擾地涌動著;努力了片刻,痙攣的蜷縮感有所緩解卻無法消除,他也就放棄了,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所有的唏噓和苦澀、所有的遺憾和不甘都宣泄了出來,而后就重新收拾好情緒,邁開了腳步。
陸恪一路小跑地朝著新奧爾良圣徒球隊所在一側走了過去,對著迎面走來的德魯-布里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主動送上了熱情的擁抱。
“干得漂亮。”陸恪重重地拍打著布里斯的后背,似乎正在孩子氣地展開報復一般,拍打得砰砰作響。
布里斯也不由流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嘿,嘿!伙計,輕一點!太過熱情,我就要承受不住了。”停頓了一下,布里斯接著說道,“怎么樣?終于品嘗到失利的滋味了,感覺如何?”不是挑釁而是調侃,有種長輩捉弄晚輩的促狹和狡猾。
陸恪松開了懷抱,面對著布里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以面部表情做出了正面回應。
這讓布里斯開懷大笑起來,輕輕拍打了陸恪的肩膀兩下,“交手了這么多次,也是時候讓我贏一次了吧?每次新聞發布會上,記者們都在不厭其煩地詢問,’嘿,德魯,你的恐鹿癥還是持續到什么時候’、’你覺得對陣斑比的首次勝利什么時候才會到來’,我也是很無奈,好嗎?”
那抱怨的輕松語氣讓陸恪的嘴角放松了些許,輕輕地上揚了起來,“你值得這場勝利。”
不是施舍也不是慈善,這場勝利是布里斯堂堂正正地用自己的表現贏得的,陸恪必須送上自己崇高的敬意。
陸恪跨賽季延續了二十五場的首發連勝紀錄,最終終結在了德魯-布里斯的手中,這也許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面對陸恪的夸獎,布里斯輕輕頜首示意,坦然地接受了贊揚,而后意味深長地說道,“賽季還沒有結束呢,好好養精蓄銳,沖擊季后賽。如果本賽季還有交手機會,我肯定會拿出百分之兩百的能量來爭取勝利,到時候,你可是要小心了。”
上一場比賽遭遇了嚴重沖撞之后,盡管陸恪沒有面臨腦震蕩或者更加嚴重的傷勢,但手臂肌肉還是出現了輕微拉傷。不過,傷情并不嚴重,在訓練過程中也沒有造成太多障礙,所以球隊也就沒有對外公開。
但同樣身為四分衛,而且也是以傳球準度縱橫聯盟的布里斯,想要蒙騙過他的眼睛就沒有那么容易了。雖然布里斯不清楚陸恪的具體情況,但他也可以猜測得到,陸恪現在應該正在經歷著輕傷的困擾。
陸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展露出了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相信我,如果本賽季還有交手機會的話,今天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第二次的,勝利一定是屬于我的。”
“年輕人總是喜歡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