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忽略了。
阿爾東就這樣站在原地,還沒有來得及抬起來的右手就重新放了下去。
前所未有地,他感受到了一種疏離感,仿佛他不是這支球隊的一員,這里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從輸給新奧爾良圣徒的那場比賽開始的。
那場比賽,球隊寧愿輸掉比賽、毀掉不敗光環,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辛辛苦苦累積了兩個賽季的聲勢就這樣一瀉千里,也拒絕讓他登場。他明明可以扭轉比賽局勢的、他明明可以幫助球隊延續勝利的、他明明可以成為拯救球隊的英雄的,但他卻被摁在了板凳上!
從那時候,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憤怒和孤獨交錯的情緒,無論如何都無法壓制下去,一直到今天完完全全地井噴了出來。
于是,周圍所有人都正在歡笑著,他卻置身事外。
同樣,正在集體捉弄陸恪的球員們也沒有注意到阿爾東的異常。
“斑比秀!這簡直就是斑比秀!怎么樣?這個名字不錯吧?”
“我覺得,斑比以后可以成為喜劇演員,絕對堪比卓別林在世!”
“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才能!斑比,你可以去馬戲團應聘了。”
擊掌聲、歡笑聲、吐槽聲、腳步聲……不絕于耳,其中,兩周前才剛剛回歸球隊的克拉布特里格外活躍,似乎準備把積攢了半年的所有精力全部都釋放出來一般。
那清脆的擊掌聲和喝彩聲著實太有存在感,以至于陸恪想忽視都無比困難,躺在地上,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但如果陸恪認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那么他就太天真了。
“斑比?”隊醫沃爾特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頓時就打斷了陸恪欣賞天空的美好心情,他掙扎著就準備站起來,結果馬庫斯和喬-斯坦利兩個人居然快速跑了過來,重重地壓著陸恪的肩膀,把他重新摁了下去。
“嘿!我沒事!”陸恪連忙出聲強調到,“沃爾特,我真的沒事!馬庫斯!大喬!你們兩個現在到底正在做什么?”后面的一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從唇齒之間擠出來的,不需要多說,威脅的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
“斑比,我必須為你確認一下,你的腳踝沒有扭傷……”沃爾特還在兢兢業業地說道,其實這是非常專業的態度,也是沃爾特的工作,但眼前陸恪被“五花大綁”的模樣,看起來就好像是正在為什么動物做檢查一般,比如說大型犬類動物,那就太搞笑了。
在周圍一片哄笑聲之中,沃爾特不得不強忍住笑容,擺出了一本正經的姿態,“斑比,我是認真的,我必須為你檢查一下。你知道,我們都不希望再次看到傷病。”
陸恪,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