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多么可笑!”
“到底是你可笑,還是依舊相信著你的我們可笑?啊,你能夠告訴我嗎?就在今天,我還在和帕特里克說,我們應該相信你!我們應該幫助你!我們應該團結起來!但現在呢?你卻用你的表現狠狠地給了我一記悶棍!我現在覺得自己可笑到了極點!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告訴帕特里克?告訴那個可能永遠都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的帕特里克,我們的九十九號已經放棄了?我應該怎么告訴他呢?你回答我啊,你倒是回答我啊!”
阿爾東懵懵懂懂地抬起頭,然后就看到了陸恪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閃爍著瑩瑩淚光,那股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熱忱與激/情在瞳孔的波光流轉之中熠熠生輝,悲傷和痛苦的背后,再次讓人感受到了“血腥斑比”的堅毅和決絕。
“我們是戰士。”
這句舊金山49人的應援口號,絕對不僅只是說說而已,隱藏其中的分量沉甸甸地壓在了每一位球員心頭。在陸恪的率領下,現在這支球隊的骨子里真正地流淌著“戰斗不息”的堅韌與挺拔,也真正洋溢著“永不放棄”的執著與專注,每一場比賽都全力以赴,任何困難、任何艱險都無法阻止他們的腳步。
他們是真正的戰士!
“那么我自己呢?我,還是戰士嗎?”突然之間,阿爾東就在陸恪的眼神里看到了濃濃的失望和哀傷,腦海里不由就浮現出了一個個問號,但……他卻找不到答案。
他沒有答案!
上帝,事情到底是從哪里開始出錯了呢?為什么?為什么事情會演變成為這樣?但他卻一點答案都沒有?
事實上,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無法回答陸恪的問題,他甚至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就這樣茫然地愣在了原地,然后徹底失去了焦點和焦距。張開了嘴巴,卻如同啞巴一般,就這樣呆愣愣地坐在原地。
陸恪的雙手抓住了阿爾東的肩膀,此時卻因為太過激動而正在微微顫抖著,他必須竭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把所有力氣都發泄到阿爾東的肩膀上,這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后,他就再次看到了阿爾東眼里的迷茫,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就這樣席卷而至。
忍了又忍,陸恪終究還是松開了自己的雙手,重新站直了身體,伴隨著失望和失落,情緒就這樣漸漸平復了下來。
如果可以,他想要就這樣轉身離開,因為他對阿爾東真的真的太生氣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爾東居然正在把所有責任都推卸給了隊友們。他無法原諒這樣的阿爾東。
但同樣,他也無法就這樣放棄阿爾東。
不拋棄,不放棄。因為一旦放棄了,那可能就是徹底地推開了阿爾東,那是他的隊友,那是他的戰友,那還是他的朋友。從新秀賽季開始,他們一步一個腳印地并肩作戰,他們一起攀登上了高峰,現在面臨著低谷,他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就這樣撒手不管。
他應該怎么辦?
他還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