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溫的聲音微微在喉嚨里哽了哽,前一刻,他們正在慶祝著這場勝利,慶祝著最后時刻踩著同區死敵的肩膀躋身季后賽;下一刻,他們卻團團擁抱起來,展現出了這支隊伍的核心凝聚力,堅定不移地支持著自己的戰友。
笑中帶淚、苦中作樂,這似乎就是長大之后成人世界的生活,他們總是在一個又一個困境之中頑強而堅韌地持續前進著。
他們是一支隊伍、一個團隊、一個整體,共同承擔失敗,共同擁抱勝利,同樣也共同面臨困難與挫折。他們不會輕易拋棄自己的戰友,而是互相扶持著彼此,朝著終點的曙光邁步——學會分享幸福,那么幸福就可以翻倍;學會承擔痛苦,那么痛苦就可以減半。
還記得嗎?他們都是九人,也都是戰士。
盡管笑容染上了一層苦澀,卻依舊堅定地綻放了開來,古德溫點點頭表示了肯定,“好。我們到醫院去等待泰德。”
消息從進攻組和特勤組所在的大巴傳遞到了防守組的大巴上,最后一個得知消息的是教練組所在的大巴,但此時,球隊已經集體調轉了方向,朝著醫院方向奔馳而去。
剎那間,教練大巴里的所有視線都紛紛朝著進攻組教練克雷格-羅曼和防守組教練維克-方吉奧投射了過去。
因為吉姆-哈勃跟隨著隊醫沃爾特一起前往了醫院。現在球隊是由克雷格和方吉奧負責,應該由他們來決定,到底是前往醫院,還是前往機場?
方吉奧根本就不管事,舉起雙手表示了自己的無辜,然后也轉頭看向了克雷格,于是,所有視線就堆積在了克雷格身上。
克雷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揚聲說道,“那就醫院吧。”車廂里的騷動重新平復下來,克雷格轉頭看向了坐在旁邊的基普-克萊斯特,“我現在終于知道吉姆為什么不管事了。”主教練的壓力真的太大了,管理一個如此龐大的球隊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整支球隊所有球員們集體聯手起來反對主教練,那么真的就沒有主教練什么事兒了。
基普聳了聳肩,“粗活累活都已經斑比做了,你們就不要嫌棄了。”
克雷格啞然失笑,卻終究還是沒有反駁,“……你說,我們在季后賽能夠走多遠?”
基普認真想了想,注視著正在朝著醫院前進的三輛球隊大巴,“我不知道。但我始終感覺,我們今年比去年更加強大了。”
……
安靜地坐在醫院的走廊里,耳邊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些許細微的聲響:金屬碰撞瓷器的聲音、輪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抖動被單的聲音、心跳監視器鳴叫的聲音、還有沉沉地悶在嘴巴里嗚咽的聲音,那些聲響在空氣里息息索索地涌動著,若有似無地持續飄蕩,捕捉不到清晰的脈絡卻又始終揮之不去,然后視線里就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白色在明晃晃的白熾燈下涌動,一股慌亂和不安的情緒就開始滋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