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場球迷全部都身著黑色球衣,那么場面也勢必將蔚為壯觀,浩浩蕩蕩的黑色海洋足以吞噬所有一切雜質,就如同黑洞一般;但卡羅萊納黑豹的球迷們卻缺少了組織,往往三種球衣顏色都混雜在一起穿著,這也使得主場聲勢無法形成統一。
平時還沒有特別感覺,主場應援聲浪就足以成為球隊前進的動力了;但今天卻比較特殊,面對舊金山49人球迷形成的紅色湖泊,鮮明落差頓時就滋生出了區別來,讓人隱隱有些煩躁,季后賽的緊繃感又更加焦灼起來。
深呼吸,原地跳躍,稍稍分散的注意力就收了回來。基克利的視線朝著陸恪投射了過去,他知道,最終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而今天他們坐鎮主場,不管對手再如何囂張,他都會用自己的表現來捍衛主場榮耀!上次犯的錯誤,這次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基克利很快就沉穩了下來,但對卡姆來說,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明明是他們的主場,卻被對手搶走了風采,這對于不可一世的卡姆來說,堪稱是另外一個羞辱,基克利永遠沒有辦法體會到卡姆的心情:
三年前,當他加盟卡羅萊納黑豹的時候,夏洛特這座城市以難以置信的狂熱歡迎他的到來,他現在依舊可以聽到那些震耳欲聾的歡呼和尖叫,彷佛他就是這片土地的國王,所有人民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但現在,那些歡呼和尖叫已經熱度不再,甚至就連數千名敵對球迷的聲音都壓制不住,這種鮮明落差,就如同一記響亮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以至于他完全聽不到也看不見那七萬球迷的應援。
咬牙切齒!卡姆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牙齒打架的聲音,然后,卡姆就看到了陸恪,從容不迫笑容滿面地迎面而來的陸恪,這是一種羞辱!這是一種可怕而殘忍的羞辱,他怎么敢在他的地盤如此光明正大的撒野挑釁?卡姆恨不得直接沖上去,用自己的牙齒咬破陸恪的喉嚨,只有品嘗到那股血腥味,才能緩解他的怒火。
“卡姆?”耳邊似乎有蒼蠅正在嗡嗡作響,卡姆狠狠地甩開了蒼蠅的打擾,準備上前,結果那聲響又更加嚴厲了一些,“卡姆!”并且干脆直接抓著了卡姆的手臂,用力一個拉扯,轉過身,卡姆就看到了基克利的臉孔,近距離地低聲怒吼道,“你瘋了嗎?這是橄欖球賽場,不是拳擊賽場,年紀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終結者’里的T800一樣!”
卡姆也是急了,直接甩開了基克利的手臂,“允許他上前挑釁,就不允許我反擊?怎么,什么時候開始,你和他也是一個球隊的了?”
這簡直……莫名其妙。
“你在說什么?他是過來猜硬幣的,不是挑釁!”基克利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要隨便發瘋,如果這里不太清楚,我們可以代替你猜硬幣,避免在比賽開始之前就得罪裁判。”
“滾開!”卡姆此時也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了一個錯誤,但他依舊拒絕認錯,推開了基克利的肩膀,用嘟囔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就轉過身,朝著中場方向走了過去。
雙方各自派出了六名代表抵達中場進行猜硬幣,主裁判通過話筒宣布了投擲硬幣的規則,然后要求卡姆先進行選擇,“頭。”卡姆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陸恪,那眼睛就如同“X戰警”里的鐳射眼一般放射出了射線,正在用眼神把陸恪一寸一寸地挫骨揚灰。
但如此舉動落在陸恪眼中,卻莫名有種想笑的沖動,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笑容,“字。”對著裁判說道。
裁判確認了答案之后,就投擲了硬幣,最終硬幣落在了草地上,顯示——字。
陸恪朝著卡姆露出了一個微笑,微不可見地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么,但意思卻是:不好意思占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