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元載有心計,有手段,也有一定的能力,這一點還是要肯定的。
“你說當時李必追丟那人是在哪個地方?”
“好像是在興慶宮和道政坊之間。”
“當時那人朝哪兒逃跑的?”
“向西!”
“西面?”
聞言,元載低頭細細思索起來。
沒有長安輿圖,對于長安城一百零八坊所處位置,元載還是清楚的,要不然這么多年的八品評事也就白干了。
“從道政坊向西,便是東市,東市雖人多眼雜,但正是因為人多眼雜,所以如果那人逃進東市,不會沒有人察覺。
所以我覺得,那人最終逃到的地方,不是東市西面的平康坊,就是宣陽坊,肯定是二者之一!”
“你怎么怎么肯定?”王韞秀是典型的沒什么腦子,見元載說的這么篤定,立刻提出質疑。
“很簡單!”元載自信滿滿道,“根據咱們能得到的情報顯示,那人已經年近六旬,而且還是一個乞丐。
你想,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每天過著不朝不保夕的日子,大晚上的能跑多快?又能跑多遠?他能有多少體力?”
“那咱們?”
“先去宣陽坊!”元載直接道,“平康坊內勢力太過復雜,不到必要時候咱們不僅進去展開全面搜查,還是先去宣陽坊的好。”
元載這么做,未嘗沒有他的道理。
作為長安城最大的娛樂區,平康坊內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達官貴人充斥其間,利益牽扯甚大。
如果不到必要時候,元載也不愿意在平康坊進行全坊大搜捕!
那樣會得罪很多人的!
最多,元載也只能搜一下平民百姓家的院子。
可如果那人真有什么天大的圖謀,又豈會躲在百姓之家?
“那也許,那人正是利用這一點,故意躲藏在平康坊呢?”王韞秀再次提出質疑。
“大不了到時候咱們直接回稟右相,讓右相自己派人在平康坊搜查就是!”元載很是光棍的說道,“反正他自己的府邸就在平康坊里面!”
“你可真聰明!”王韞秀這話,聽不出到底是夸獎,還是諷刺。
不過元載卻是臉皮厚慣了,不動聲色道:“咱們還是趕緊去宣陽坊吧,如果遲了,功勞可成別人的了!”
聽到這話,王韞秀這才不情不愿的跟著元載趕往宣陽坊。
元載現在帶著的人馬,都是右驍衛麾下。
自然而然,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元載的話一字不落的進了林九郎的耳中。
“九郎,咱們要不要……”管家給了林九郎一個眼神。
“不用!”林九郎明白管家的意識,搖頭示意道,“元載雖然是個小人,但今晚于老夫還有大用,暫且不必動他。
這么著,你現在就命吉溫和右驍衛搜查平康坊。”
“可平康坊內勢力錯綜復雜!”管家有些擔心,即便林九郎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如果樹敵太多的話,對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無妨!”林九郎卻不擔心這些,“只要今晚能抓住那人,任誰都不能撼動老夫的位置。”
“喏!”見林九郎這么自信,管家只能下去傳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