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初升。
大明宮含元殿,滿朝文武,番邦使臣濟濟一堂。
“朕欲往溫泉宮歇養月余,朝中諸事悉托太子!”
秦業當場說出自己的意思,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特別是右相林九郎,當時就懵逼了。
前幾天圣人還口口聲聲說‘欲將國事悉數托付右相’,這才過一個上元節,怎么突然就變卦了呢。
“難不成,前天晚上發生之事,圣人對我有所懷疑?”
這個時候,林九郎心里不得不這么想。
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監國之權就由自己變成了太子呢?
與林九郎截然相反的是,太子李玙懵逼了一會兒,臉上升起無法抑制的喜悅之色。
“看來父皇還是信任我的!”
這個變化來得實在太過突然,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
整個朝堂上,除了前來朝見的番邦使臣,一眾文武明顯分成了兩派。
太子一系人馬一個個喜出望外,林九郎一系人馬臉上則陰云密布。
甚至,有見風使舵之輩,心里暗自揣摩:一會兒下朝之后是不是拜會一下太子。
甭管群臣反應如何,秦業坐在龍椅上始終不動如山。
咳嗽一聲,示意郭利仕的干兒子馮神威上前宣詔。
按照秦業的指示,郭利仕昨天下午就已經出京趕往范陽。
如今宮里,馮神威自然而然就成了太監之首。
宣詔的內容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對上元之夜的有功之臣論功行賞。
有過之人,自然受罰。
其中,已經被口頭示意過的張小敬自然而然就由原本的一個死囚,搖身一變成了金吾衛大將軍。
至于右相林九郎的狗腿子,長安縣丞吉溫和右驍衛將軍甘守誠,則是一擼到底,直接被貶為庶民。
至于原本的靖安司丞李必,也被秦業尋了個由頭貶出了長安。
理由很簡單,長安城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最后連圣人都被賊人擄出了皇宮,負責長安城治安的靖安司自然難辭其咎,身為靖安司丞的李必這個時候不出來背鍋,難不成還要讓其他人出來背鍋?
太子原本想要求情,不過看了下圣人的臉色,一旁的親信大臣又連連示意太子不要輕舉妄動,太子只能壓下心里的沖動,最終沒有站出來為李必求情。
下朝之后,有大臣為太子解釋道:“如今圣人剛剛對太子產生信任,這個時候太子千萬不能有絲毫行差踏錯,要不然萬事休矣!”
太子仔細一想,也是。
如今監國之權唾手可得,這個時候惹惱圣人,讓圣人收回監國之權,實在有些不劃算。
至于李必本人,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倒顯得有些無所謂的樣子,并且還不斷開導太子。
“昨天之事,李必身為靖安司丞,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圣人責罰李必,也是理所應當,太子不必難過。”
“你且安心在外面呆著,少則半載,多則一年,孤一定搬到林九郎,到時候再向父皇求情,允你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