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克看了一眼狼狽爬起來的小饕,臉上有幾分驚慌,卻沉默不語。
“你果然意識到問題了,但你并沒有意識清楚。”
“怎么說?”比克追問。
“首先一點,‘彼可取而代之’是個時間概念;其次,這世上真的有強弱之分嗎?你和小饕正面對戰,他打不過你,但如果你沒有注意呢,或者說你今天拉肚子拉到脫肛,渾身使不上力,你還能打敗他嗎?不一定吧,一場比賽,誰勝誰負能做到絕對保證嗎?不能做到絕對保證,又如何分出強弱呢?”比克開始搖搖欲墜,杜康上前一步,“所以你的‘比克取而代之’,實際上只是自我欺騙吧?”
“不,不是的……”
“不是?”杜康冷笑,“比別人強就比別人強唄,還玩什么扮豬吃虎?有意思嗎?幼稚不幼稚?回家看你的奧特曼去吧。”
比克瞳孔微縮,低頭不敢直視杜康。
他的身體輕輕顫抖,但整個人的動作卻是靜止不動,似乎正在和心魔作戰一樣。
杜康可不管他,見他不動了,當即給賈溫柔、小饕和畢方遞了個顏色,然后三人急忙繞過這貨,顛顛地就往山上跑。
一邊跑,小饕一邊嘿嘿怪笑,給賈溫柔和畢方解釋:“恩公賊壞,用道士們的話來說,剛才那一通話,是在壞那臭小子道心。”
“說說話就能壞道心?”包子臉小徒弟一臉萌萌噠,“師父好厲害!”
看樣子根本沒聽懂,就知道瞎起哄。
但聽到她夸獎,杜康卻扭頭看向別處。
沒辦法。
不是他厲害。
而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給比克玩了個文字游戲罷了。
理論上正常對打,比克是打不過小饕的。
之所以能戰勝,是因為他的那個“比克取而代之”的信念,也就是戰斗時候那股金色的氣的增持。
實際上是完全沒問題的。
無非是被杜康繞糊涂罷了,等理清頭緒,應該就會恢復如初。
一行人爬到山上就已經五點多了,接近黃昏,此時的山上空無一人。
連工作人員都沒。
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卻無比寧靜,歸巢的鳥兒有不少,卻連撲騰翅膀的聲音都沒。
靜得很有壓迫感。
這邊人工建筑十分少,倒是有幾個旅店的樣子,卻都關著門,他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家開著的,只好作罷。
“難道要露天睡?”
杜康很不情愿,他從小被桃娘嬌生慣養過來,可不愿意受這種苦。
正猶豫著,頭頂的畢方突然撲騰起翅膀。
“快看。”
他順著看過去,就看到正沖著自己的原始森林那邊,一個人影緩緩地走出來。
身材高挑,體態風騷,還長發飄飄。
近了,可以看到這個人穿著赤紅黑邊的深衣,裸著雙腳,背著一個小背簍,款款走來。
與背后的原始森林和晚霞構成了一幅畫。
很美。
這人似乎沒有看到杜康四個,緩緩走到一個客棧門口,停駐下來,似乎在掏鑰匙。
杜康眼前一亮,這個美女是開客棧的?
他急忙跟上去,露出最紳士的微笑:“美女,請問你是開客棧的嗎?”
那人轉過身,靜靜地看了杜康一會兒。
搖搖頭。
又點點頭。
順勢抬高自己的頭,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用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極具誘惑力。
然后——
杜康看到了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