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大病一場,依然不解氣,把皇太子住的宮殿改作飼養牲畜的地方,原來跟著皇太子打天下的將領和戰士,一共十萬多人全部被貶到涼州。
朝堂上官員們各為其主,紛紛提議新太子人選,其中年長的斌兒和遵兒旗鼓相當。
太保揣測到趙王的心意,猜測他是擔心年老有病,被年富力強的太子挾持,便心生一計。
“主上,前兩位太子,他們的母親出身低賤,沒有很好的教育,所以才會禍亂朝政,今日應該選擇母親出身高貴,并且孝順的王子立為太子。”
易浩抬眼注意到這位太保,真是個老謀深算的滑頭。
趙王名聲不佳,出身高貴的妃嬪只有兩人,一位是漢趙皇室公主劉氏,一位是河東柳氏,柳氏無子,那便是劉氏兒子世兒。
先不說世兒不足十歲,就論這劉氏的身世,也不會讓趙國安寧。
劉氏的父親是被趙王所殺,她也是被趙王俘虜的戰利品,殺父滅國之仇,怎么會輕易放下。
太保肯定是希望趙王死后,世兒年幼即位,劉氏將會成為太后,他就可以以輔臣之名把持朝政,行趙王之實。
易浩還沒有找到非非的怨靈,他已經極其厭倦這勾心斗角的日子,心想真不用自己費心,這一出戲,自己只要遠遠看著就好。
趙王一副心意已決的表情說:“都不必再多說,我已經知道太子人選。”
散朝后,趙王又召見心腹,以及大和尚和易浩商議。
趙王心力交瘁說:“我要用三斛純凈的灰燼洗刷我內臟的污穢,為什么我專生兇惡無賴的兒子,年齡一過二十就要弒父!”
這一番話說完,朝臣們都明白趙王的意思,太保算是攀上了新太子的高枝。
“世兒年方十歲,等他二十歲的時候,我已經徹底老了,也就十年安穩歲月可求,就立他為新太子吧!”
老和尚以為太保是易浩的人,這個主意也是易浩的謀劃,言辭委婉請趙王三思,卻被趙王拒絕。
易浩干脆提議道:“世公子年幼,治理天下乃是重任,稍有不慎則國家危難,還請趙王優先選擇年長的公子們。”
“大和尚、易公子,我知你們是一片赤誠,但我的憂慮你們為何不多體諒一下。”
世太子和劉皇后冊封的詔書一下來,太保立刻成為趙王跟前的紅人。
趙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執意稱皇帝,把兒子們的爵位全部晉升為王,加封封國疆域,不像以前僅僅是尊稱為王。
老和尚算到趙王時日不多,不建議他著急稱帝,但建議都不被采納,無心再為朝廷出力,便回到廟里修行。
先皇太子的舊部被貶到涼州,條件艱苦無法生存,被逼無奈謀反了,一連攻取多個郡邑。
趙皇帝害怕,派斌兒總領軍務前去討伐,自己躺在床上無法安眠。
斌兒大獲全勝回來后,趙皇帝病危,命斌兒為丞相,遵兒為大將軍,和太保一起輔佐朝政。
遵大將軍帶兵鎮守要塞,斌丞相總領朝政,趙國運行正常。
劉皇后害怕趙皇帝死后他們會對太子不利,時常和太保密謀想要除掉他們兩人。
易浩一心思索非非的事情,不理會那些陰謀詭計,心想以前的廢趙王和廢太子死時,非非應該是不解恨所以還在哪里藏著。
但皇太子結局慘烈勝過非非百倍,她若看到柴草堆上的那一幕,應該多多少少釋懷,為何還不出現在他面前。
百花開過又是一春,易浩看著這個灰蒙蒙的世界,越來越頹廢無助。
一群穿著花花綠綠的宮女拿著扇子四處游蕩,歡聲笑語甚是刺耳。
易浩拉住一位太監問:“這是做什么?新太子不過十歲,用得著這樣勾引嗎?”
“哪里是勾引太子。”
“哪是為何,如此聒噪!”
“易公子嫻靜,不喜歡笑,她們都是為了養孫殿下。”
“他?”
“正是,養孫殿下文武雙全,又是個白凈的少年郎,宮女們每一個不喜歡的。”
“原來如此,劉皇后不管嗎?”
“噓!奴才不瞞易公子,皇后正忙著吶!”
“是啊,她能不忙嗎?多謝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