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鳶又是比喻,又是排比,把大道理講了一籮筐,反倒惹得哥兒不耐煩。
“你想說我忘恩負義,不懂感恩?還是說我任性不羈,不懂責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你多為你的父母想想。”
“我想的還少嗎?我哥也是我父母養大的,他怎么不知道感恩,還娶回家一個嫂子,兩個人一起啃老,馬上就要生個小的,三個人使勁啃老,我不是不心疼我父母,我是恨我父母糊涂!”
“那也是你跟你父母置氣,為什么非要在你爺爺的葬禮上鬧?”
“我是要我父母看清楚他們的未來!將來病死想看子女一眼都看不到,快咽氣的時候他們才會回來檢查斷氣沒,我爺爺有四個孫子,三個孫女,閉眼時就見了我這么一個,除了我哥是后來回來的,其他孫子孫女都說忙連回來一趟都不愿意,他們是很忙,忙著旅游、賺錢、玩樂,連抽出一天空參加葬禮都不行。”
“這些你也管不來。”
“我才不管,我就是要我父母看清楚,花光積蓄養兒子、娶兒媳、買房子、養孫子,最后老了沒用了,就被扔在老家快要塌陷的房子里,一個人等著老死也等不來自己養的兒孫。”
易浩見魚鳶說不過哥兒,特地幫她說:“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今天就算鬧翻天,甚至氣死也沒用。”
“當父母的都是為子女活的,你怎么說怎么做,他們一時也改不了。”魚鳶白了易浩一眼,壓根不買賬。
易浩心想既然她這么執著,不如就說的深刻一些,“這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在作祟,你現在是跟幾千年以來的思想作斗爭,你對面不是千軍萬馬,你對面是億萬人思想匯聚成的無垠大海,一個浪就能把你撲倒,但是只要你堅持,像精衛一樣就能把這海填平。”
“可惜現在還不行,你太渺小沒有能量,你的聲音只有我們幾個人能聽到,你需要變得強大起來,你的心聲才能在山間以及更遙遠的地方回蕩。”
女孩子不服氣指著左鄰右舍的人說:“我聲音這么大,他們都聽得到,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懂,不愿意聽我說話。”
“你現在就是對牛彈琴,只會讓別人認為你是刺頭不服管教。我教你一個辦法,好好讀書武裝自己的思想,鍛煉好口才,認認真真研究中外哲學,改變一些人不懂為自己而活的思想。”易浩收起看熱鬧的心思嚴肅地說。
“什么是哲學?”女孩子第一次聽這詞語。
“像出國留學一樣,你去網上查查,哲學太深奧,我講不明白,你要是想搞清楚哲學,估計得好幾輩子。”易浩神秘地說。
“我一定能。”女孩子說完扭頭就跑。
“哥兒,慢點,別摔倒。”魚鳶擔心女孩子摔跤。
易浩望著女孩子的背影,心想真是個風風火火的野丫頭,也就這山野村莊能孕育出她不知天高地厚,又真誠好學的性子。
“魚鳶,你看起來有點不一樣,呃,透著股靈氣。”段修審視著她,黑曜發出亮光。
恍恍惚惚的蘇齊伸頭湊近魚鳶的臉仔細觀察,易浩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你干嘛。”全神貫注的蘇齊發現是易浩后,怒火蹭蹭往上升。
“你剛才確實有點不禮貌。”優優好心在旁邊提醒他,“女孩子都被你嚇到。”
“我,我看看都不行?”蘇齊瞬間底氣不足,“你叫什么名字?”
“看都不行,趕緊走。”易浩擋住魚鳶,攆蘇齊他們走人。
段修感覺易浩很奇怪,他看起來十分緊張,似乎在擔心魚鳶,難道他也找鳳凰?
“呃,走了,我們去找史教授!”
段修拉著蘇齊,優優偷眼看魚鳶,她的身體虛無縹緲,像被咒語吸住似的。
“不走,為啥我非要走,要走,讓他走。”蘇齊甩開段修,和易浩面對面叫板。
易浩撇撇嘴,不知道好歹的家伙,讓你嘗點苦頭長長記性,他先用高能光勢畫了個八卦圖,又在六十四個方位點上默哈勢爆炸物。
蘇齊和優優一下子又回到迷路狀態,腦子里暈暈乎乎的。
“呃,易浩,你在指點我們!”段修驚喜地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