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浩裝作苦惱地用雙手揪頭發,眼睛順從地盯著桌面。
用一副被擊潰的樣子偽裝,壓低嗓音特別真誠的感覺。
“我錯了,不應該說謊的,優優喜歡我,可我對魚鳶一見鐘情,我們約定好去私奔,但是她身體不好,只能再回來。”
“優優聽說我們私奔的計劃,偷偷跟著我們,想要讓我對她動心,但是蘇齊喜歡優優,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警察一拍桌子,激動地說:“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孩子,一天天不學好,就知道早戀。”
“我錯了。”
認錯態度要好,聲音要洪亮,易浩在心里提醒自己。
“魚鳶從小身體弱,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藥罐子,你這么攛掇著她亂跑,出事了吧,嚇人不!”
“我錯了。”
認錯態度一定要誠懇,聲音不能太大,易浩努力讓自己顯現出反省后悔的樣子。
“哥兒,你們真沒見過?”警察并不放棄,冷不丁地問。
易浩依然低著頭,拿腦門對著警察,無助地搖頭。
“魚鳶和哥兒最要好,她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哥兒想讀書,不想早早結婚嫁人,也許她早就出國了。”
“不可能,哥兒沒有護照,也沒有處境記錄,她能偷渡不成?”
易浩心想這就奇怪,好好的人會去哪里,難不成真的遇到不測。
“哥兒跟家里的關系比較緊張,我聽見過她罵叔伯兄弟們,會不會是家庭內部矛盾。”
警察陷入沉默,他們一大家子不睦是事實,案件發生時最親近的人嫌疑最大,也是一條辦案的規律。
易浩接著說:“哥兒性子剛烈,脾氣火爆,罵起人來,不分長幼尊卑,應該會有人受不了。”
警察把筆記本合上,突然感覺到這個小伙子似乎在引導他,不能掉進敵人的陷阱中。
“你待在這里好好反省,想想還有什么線索沒有說。”
這一句話反倒提醒了易浩,他急忙站起來說:“我要打電話,讓我的律師來。”
“律師?”
“對!”
“哼!”
警察示意座機,讓易浩自便。
易浩撥通諾蘭的電話,很快就有律師過來處理。
案子很簡單,沒有線索,沒有人證,所謂的嫌疑不過是猜測。
相比易浩而言,哥兒的家人,確實更值得調查。
律師不僅把易浩接出來,蘇齊和優優也免于被盤問。
易浩不覺陷入沉思,為什么哥兒會失蹤,申請出國留學需要繁復的手續,憑她一個人是斷然不能做到。
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哥兒的父母兄嫂確實很著急尋找她,但是同樣失蹤的魚鳶,似乎并沒有什么人關心。
魚鳶的爺爺就這么一個小孫女,怎么會不著急尋找?他到底是個什么人?
易浩稍微問一下村民,了解到他的情況,魚鳶的爺爺是個孤寡老人,四處打臨工撫養唯一的孫女。
既然如此,那魚鳶不更應該是他的心頭肉嗎?
自從易浩被警察發現并帶走,盤問這么半天,魚鳶的爺爺竟然沒有出現。
來到醫院后,魚鳶正在搶救中,可易浩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直覺告訴易浩,魚鳶的爺爺絕對不簡單。
易浩把魚鳶的爺爺素描,和相處中獲得的極少信息,比如會普通話,年齡大概七十,居住在小龍山等發給諾蘭。
諾蘭查了三個小時,確定魚鳶的爺爺沒有身份證、戶口本,如果不是黑戶,那就是個不存在現實社會的人。
易浩越來越清醒,他之所以會到村子里,全是因為魚鳶的爺爺發現他,并把他帶到村子里。
世上的萬物真的有這么巧?
偏偏魚鳶又是自己苦苦尋覓的鳳凰,這一切太過巧合,順利的讓人不可思議,好像是有人布好局只等易浩入甕。
魚鳶的爺爺似乎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來不擔心易浩這個男性和孫女走得太近,這一切都透著古怪。
忽然諾蘭發來一張游客打卡照,里面有哥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