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井就在結界中,趴在下水井蓋上往下看,透過井蓋的小孔,易浩感覺自己跟什么東西四目相對,嚇得瞬間站起來。
撬開井蓋,突然濃云襲來,天陰欲雨。
易浩用能量把下水井里的東西震上來,竟然是個滿身污漬,不辨男女的人。
但這人雙眼灼灼,神采奕奕,不像被久困之人。
一陣傾盆暴雨,旋風肆虐,攪得路人躲避不及。
下水井里的人卻被雨水沖洗地干干凈凈,在風中吃力地站穩。
易浩細看一位短發少女,緩步走向結界邊緣。
少女手指輕輕一碰,泡泡破裂,車流,暴雨,大風,刺耳的汽笛聲。
易浩呵護著少女,跟著她又回到醫院。
ICU病房的玻璃上,沒有魚鳶的信息。
易浩嘀咕著:“怎么回事?明明就在這個病房。”
少女靜息片刻說:“跟我走,采雪女留下了訊息。”
易浩驚異地問:“咦?采雪女?你認識,我怎么沒看到?”
這人身段看起來像哥兒,但是整個人的神采和氣質完全不一樣。
少女撇嘴搖搖頭,便直接飛奔下樓,易浩急忙跟在后面,一路跑下樓去。
風停雨駐,濃云消散,又是陽光燦爛的世界。
倆人跑到距離醫院兩三公里的一個獨棟建筑前,芊眠竟然也等在那里。
“你怎么才來?”芊眠嘟著嘴不樂意地說:“采雪女都覺得這里冷冰冰的,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
說罷芊眠就消失不見蹤跡,易浩都來不及問她最近過得怎么樣。
易浩莫名其妙地有些心驚,微微顫抖。
少女冷靜地說:“你站在這里等著,不要跟進來。”
“為什么?”易浩不解地問。
少女早已跟一名護士往前走去,大門往上卷起,颼颼的冷風吹來,兩條腿有些站不住。
大概十分鐘左右,少女出來,眼睛微微發紅。
“你去干嘛了?”易浩好奇地問。
“這你都不知道嗎?”少女依舊冷冷地回答。
“我怎么能知道?”易浩說罷就有些狐疑,回頭看一眼上鎖的大門,心里涼了一截,不可置信地問:“你說,魚鳶她,她?”
“是的。”
“你到底是誰?”
“我是魚鳶的朋友,小名哥兒。”
易浩更加疑惑地看著她,翠眉細眼,朱唇緊閉,絲絲冷傲就在微微揚起的下巴,點點淡漠全在高聳的鼻頭。
這與記憶中的哥兒完全不一樣,哥兒性格奔放熱烈,看不慣的直言不諱,而這位少女身上隱隱綽綽像藏著很多秘密,對人冷淡不多言。
易浩看著尾指上已經暗淡的鳳翎,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鳳凰也有生死,現在魚鳶死了,自己該怎么湊齊九只鳳雛?
“哥兒,雖然你的家事我不便多說,但是你哥哥現在被帶走了,如果你想解開誤會,現在去會比較合適。”
對于易浩的好意,哥兒并不買賬。
“不是誤會,他做的壞事,活該受罪,那個蠢貨,沒腦子的東西,不是我哥。”
“好吧,可你為什么會出現在下水井里?”易浩終于感覺這個少女就是哥兒。
“因為一個人。”
“誰?”
“魚鳶的爺爺。”
“他?”
易浩心想,果然,兇手就是他。
“對,是他救我的。”
“救你?”
易浩這就更困惑了,難道魚鳶的爺爺是好人?
“對,我哥把我賣到山里,我不肯聽話,直接跳崖落到山底,差點沒摔死。”
少女的眼底充血,寫滿恨和痛苦。
“要不是魚鳶的爺爺,我就被餓狼吃掉了。”
原來如此,可是為什么魚鳶的爺爺有空救哥兒,卻沒有時間見魚鳶最后一面。
“魚鳶的爺爺沒有錢,一直住在下水井里,掙點錢都給魚鳶治病。”
少女看透易浩的疑惑,“所以,他躲起來,想要你付醫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