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王鎮沒有閑人了,上到八十老者,下到三歲嬰孩,全部調動起來,有的忙在大棚,有的忙在學校。身上沒任務的人,幾乎沒有。
高磊還住在二蛋家的小屋,種地時他把田地租了出去,現在家家都在種大棚,有人問他租他的地扣棚,三年或五年或十年的租期,有不少人找他來談,小伙子腦袋瓜子不空,他權衡了一下利弊,打算租出去三年,三年得讓土地輪休一下,拿農家肥好好養一下,不然以后再往外租都不值錢了。
高磊差不多是甲王鎮最閑的年輕人,他沒事會到小學校里代代課,幫老師們批改一下作業啥的。
最近他跟體育關老師走的很近,關老師原來是國家隊的田徑隊員,小時候還跟爺爺學了點拳啥的,身上是硬功夫,高磊在李秋喜的傳教之下,學了瑜伽,自己很把李秋喜教的當回事,天天一早一晚的練習,他悟性挺高,自己能融會貫通一下,自學了不少招式,他一身上的軟功夫。
他跟關老師兩人沒事切磋一下,關老師被高磊的軟功夫驚訝了,問他從何處學來,改天他也拜師學藝去,一聽高磊說是李秋喜教的,關老師一下子明白了,明白了眼前這小伙子的想法跟自己的一樣,可是高磊還被蒙在鼓里。
當高磊說自己要找李秋喜求婚時,關老師顯得著急了,跟高磊的關系一下子冷卻下來,高磊認真回想了一下,明白關老師平日里有意無意詢問李秋喜的事原來是有目的的。
高磊找了一天關老師閑著的空,拎了一瓶酒去找關老師,兩人晚上在學校小食堂里喝了點,酒過三巡,高磊開口說了李秋喜的故事,但他沒說自己跟李秋喜的那段,著重說的是周向豪跟李秋喜那段,等他說完,兩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關老師知道高磊身上有舊病,沒敢讓他多喝,自己卻喝了不少,沉思著沉思著,倒在床上睡了過去,至于做了啥夢,不得而知。
高磊一路晃蕩回去,頭是暈乎乎的,但還好,他不但能找到自己家還能找到李秋喜的家。
李秋喜把腳從水盆里撈上來,就聽高磊在外面喊:“秋喜,秋喜,秋喜,我來找你了,你出來,我來找你結婚,我要和你結婚......”
周向豪這會兒被彭三叫去指導他的大棚,去了有一會兒了,估計也快要回來,李秋喜死心不想讓周向豪回來碰見這樣的一個高磊,她可是有嘴也說不出去了。
張桂珍哄著小棉襖睡覺,現在這個家里,除了她這個帶孩子的回來的能早些,其他人都是實在看不清棚里的菜才往回走。
屋里面還有寫作業的周向偉等等一應小孩子。
張桂珍道:“哎喲,這是咋啦,喝多啦?”
“準是。”李秋喜道:“平時這小子挺安靜的。”
張桂珍笑笑道:“哪個掉到愛情里的小子還能安靜的?你沒看到猴子?”
“嚯!五嬸子,你還知道愛情這倆字!”
“這還不是跟你學的?”張桂珍剛要放下小棉襖,被高磊的聲音一驚,小棉襖打了個激凌,哇一聲哭起來。
“這小子,我得出去會會他!”
“行嗎?我跟你一起?”
“沒啥,你看孩子。”
張桂珍往后瞅了瞅周建,“大建,你跟著出去看一下。”
“嗯。”大建扔下筆就往外走,高磊正想往里撞,沒想到撞到大建身上,他以為出來的是李秋喜,二話沒說抱上去,死死的攬著大建的脖子,“秋喜,我想你,我愛你,我想跟你結婚,我就是想跟你結婚,村里,村里那么多對兒都要結婚了,我,我也想,我就想跟你結婚,我我,我......當初你答應我的,你說等我病好了,你就嫁給我,現在,我,我好了,我全好了,我不用吃菠菜了,我該娶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