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跌跌撞撞磕磕絆絆地準備東西,殺了只雞,她不會殺,拿刀胡亂的砍,雞脖子給剁下來了,雞身子還在院子里亂撲棱,看著那叫一個驚悚,周向豪在后邊瞅的直瞪眼,自己想上前幫忙她又不讓,沒辦法,周向豪只好邊給了那只無頭雞最后一刀,結束驚悚的雞生,然后大聲喊:“老張小館又開發新菜了,可好吃了,咱們把雞提去,讓他給做吧!你和大哥吃個現成的!”
李秋喜一想,好主意,終于放過殘雞,又要去殺豬,周富貴生生攔著她沒讓她進圈,她勁兒也大,早就瞄準了一頭小豬崽子,撥開周富貴就要往圈里面跳,果然給她跳進去了,周向豪跟著跳進去,逮著機會抱住她,把她扛了出來,豬群免于血洗,周向豪不住地道:“張記做得雞肉也做得豬肉,而且,老張已經在棚里買了鮮豬,昨兒才殺了一頭,他店里有肉。”
“噢,好,好,好。”李秋喜繼續魔怔著。
緊接著她又去摘菜了,好吧,摘菜就摘菜吧,可惜,看了她的操作,她自己棚里的雇工沒人不傻眼,她成片的往下薅啊,薅完韭菜薅白菜,薅完柿子薅茄子,別人攔不住她,也沒人敢攔她,人家給自己的地霸園,你管得著嗎?
還得周向豪來,他把她兩手捉了,按在盆里洗凈了泥,然后扛在肩上,出去了。
“秋喜,你怎么了?”周向豪把她裹在被窩里,問她。
“我,我沒咋呀,我高興呀,我哥來看我了,我的恩人,我的親人來看我了,我高興啊我高興啊,我高興啊......”她一直念下去,周向豪一遍遍叫停她仍不肯停,好像意識已經游離。
周刁氏是聽著信兒趕回來的,知青跑去跟她說,路過的看見的人們瞅著她也跟她說,她忙不迭往回跑,一回來,就聽見那個李秋喜在被子里面自言自語呢,兩眼發直,目光無神,嘴角全是唾沫星子。
周刁氏瞅了瞅她,臉上沒有太過緊張。
“娘,你看她這是怎么了?”周向豪抬頭問道老娘。
“這不就是魔怔了嗎?”周刁氏淡淡地道。
“魔,魔怔了?”周向豪不可置信地道。
“對,就是魔怔了,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周刁氏上炕摸了摸李秋喜的一頭汗。“這,全是虛汗呀!”
“我高興,我高興,我高興啊......”
伴著李秋喜這一聲接一聲的嘟嚷,聽到風聲的周家人不約而同都回了來。
“咋啦娘?”張桂珍擠過來問道。
“剛不是還說,魔怔了?”周刁氏道。
“啊,魔怔?”張桂珍不解地道:“都是聽罵人說誰誰魔怔了,原來還真有人能魔怔了?”
周向云一邊撥拉一邊問:“李秋喜,你咋啦,你醒醒,呀呀呀,你可別說了,知道你高興,停停停!”
“沒有。”周刁氏撥拉開女兒。
“娘,這是因為啥魔怔了呢?”厲劍英問道。
張桂珍大約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是周向豪團隊之一,她抬頭瞅了瞅周向豪,“是不是,受了啥刺激?”
沒想到周向豪竟然點點頭,“都怪我,我的錯,我的錯啊!——娘,咋辦,咋能幫幫她,我不想看到她這個樣子!”
周刁氏雖然不知道這事為啥是兒子的“錯”,但她沉默半晌,道:“有倆辦法能治她這個毛病。”
“娘你說!”周向豪急的滿腦門子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