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小靜呢?”李秋喜問道。
“在棚里張羅呢!”駱駝回道。
“喲,不是懷孕了嗎,怎么還叫她干活?”李秋喜對安小靜的關心是實心的。
“她閑不住,不讓她出屋她也不干,不過,我丈人一家還有我老家一家不都來了,都在幫著干活,她去了,也就是看看,溜達溜達,支嘴吆喝吆喝,不動啥體力!”駱家齊跟她解釋道。
“噢,那可好——對了,駱駝,別嫌我煩啊,我提醒你一句,我不是聽說省會知青小王和他媳婦兩方的父母兄弟都來了,結果活沒干多少,兩家人打起群架了,我是想說,你家兩面都有人來,人口也不少,可一定要注意這方面,最關鍵就在于你跟小靜倆的處理,咱可不能出現小王家的那種情況啊!”
“你放心吧秋喜!”駱家齊扶了扶眼鏡道:“我們兩家父母都是知識分子,他們比我們年輕的還懂得相處之道,而且有小王一家的前車之鑒,我和小靜倆早就做好了雙方的思想工作,現在他們兩家相處的,比我們跟他們相處的還好,而且小輩們之間,也是其樂融融。我們呀,是家合萬事興!”
“那可好!”李秋喜松了口氣,“原本我還想說來著,小靜原先是跟我一起的,如果小靜受了什么委屈,我可不跟你家講理,我是幫親不幫理,非得好好說道說道不可,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謝謝你啊秋喜,我替小靜謝謝你!”駱家齊笑道。
“沒啥,你別客氣——那啥,我有話想跟李鎮長說一說......”
“那行,我回避,我回避,你們聊吧!”駱家齊說著放下筆起身。
李國柱道:“家齊呀,左右現在隊里沒什么事,你先回去棚里幫忙吧,要是有事,我就用大喇叭把你喊過來!”
“那行,我走了。”
“啥事啊秋喜?”看到駱家齊走遠了,李國柱倒了杯茶水端給李秋喜,客客氣氣問道。
“也沒啥大事,就是吧告訴你一聲,再過一天,那兩個蜘蛛精就走了——”
“喲,走了?真走了?”李國柱不敢相信,“你咋整的,她倆就走了呢?我可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求她們,愣是連個好眼色都沒給我!”
“你就是對她們太客氣了!”李秋喜冷笑一聲道:“要是我,我也得賴著不走,這里好吃好喝的想啥吃就有啥,全國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好地方來,這就是兩個傻子,要是好好教著孩子們,我們也不能攆她們走,在這兒干久了,以后找個城里男朋友也好,在本地找個有大棚的也好,或者嫁個知青,不是更好,反正能扎下根來,在這兒有吃有喝有錢花,這兩個二百五!”
“可不就是呢,不瞞你說秋喜,就你說這些話,我跟她們都說過,你猜她們怎么說,‘誰要呆你們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們還得回城里去呢,以為我們城里沒吃的沒喝的?我們從小就是蜜罐里長大的’,你聽聽你聽聽,這不是不知好歹嘛!”
“李鎮長,你學她倆還學的挺像!”
“嗨,你可知道我跟她倆打了多少交道了吧,真難弄這倆大仙!”李國柱想了想,“可是,秋喜,你找我到底啥事?”
“她倆不是滾蛋了嗎?孩子們的學習不能耽誤了,你還得走趟教育局,繼續跟上頭要人,他們要是威脅你不怕,你就把她倆的罪狀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尤其誤人子弟那一段,一定要好好說,往詳細了說,還有作威作福這一段,是次重點,最最重點是,再找來的人,要么歲數大的,要么男的,最低,也得是夫妻倆才能行,這樣,撇家舍業出來,他們才能踏踏實實的工作下去!”
李國柱愣了,這話,咋聽著似曾相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