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兒,想吃點啥不?哥帶你去吃,縣城里比咱鎮上做的可都好!”周向豪問道。
“藥,有藥嗎?我想吃藥......后悔藥,哥,有沒有?”周向軍躺在車后座有氣無力的說道。
“后悔藥沒有耗子藥可以買現成的,你要幾包能夠?”李秋喜笑著取笑周向軍。
“你可別說話了你!”周向軍呼地坐起來,扒著李秋喜的椅背,“你說你我嫂子嗎?啊?你幫著外人把我算計的一無所有,這下子,你高興了滿意了,你說說,這對你有啥好處嗎?啊,有半毛錢好處嗎?”
“沒有。”李秋喜搖了搖頭,“對我半毛錢好處也沒有,可是,這對你,有好處。”
“對我?呵呵!”周向軍無耐的聳聳肩膀道:“哥,你聽沒,你媳婦兒說的啥話你聽見了吧?她這就是沒話瞎搭話!我怎么沒看出來對我好呀,我只看到,你這是幫著張桂珍把我往死里逼!”
“周向軍,我看你還是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是不是?”李秋喜轉過臉去指責道:“你想沒想過你跟房秀秀睡覺要生孩子時,你用拳頭把桂珍身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也是把桂珍往死里逼啊——”
“又翻這些事,有意思嘛?!”周向軍不耐煩了,“那都過去了,我不是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們還說,還說......”
“這就是你認識到錯誤的態度?”李秋喜反問。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還想讓我怎么樣?想起來罵我一次想起來數落我一次,我乖乖聽著就是好態度了?”周向軍振振有辭道。
“讓你拿物質的東西去彌補對桂珍心靈的傷害,你有什么不平衡的?”李秋喜瞪眼罵道:“她受你那些傷害,就不值個房子?”
“噢,所以你就攛掇她發狠拿死來威脅我?”歸根結底,周向軍的郁結在這兒。
“我沒有!”李秋喜高聲喊道:“這是桂珍自行發揮的,我什么都跟她說過了,唯獨沒跟她出過這個餿主意——”
“停車!”周向軍突然叫道:“哥你停車,我要下車!”
周向豪望了望窗外的一條小河溝,不禁問道:”你想干啥!”
“我撒尿!”周向軍嚎了一嗓子。
車子戛然而止,看著周向軍跳下車,周向豪趁空問道李秋喜,“秋喜,咱們這樣對周向軍是不是太狠了點?”
“狠嗎?”李秋喜道:“我不沉得,而且張家人更不覺得,張家人只覺得還不夠。”
“可是——”
“可是,要是不讓張家人把氣出徹底了,周向軍和桂珍這輩子都沒有可能破鏡重圓......”
“你是說——”
“不說了,你那個寶貝弟弟回來了!”李秋喜瞟了一眼窗外,周向軍把個褲子提的像是對待階級敵人似的,充滿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