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后爹,這是小棉襖說了算的,她叫了爹,那就是后爹,不叫就不是。”張桂珍想了想道:“噢,當然,我一定會正八經的找個男人,正八經的像個大姑娘一樣把自己嫁了,絕不會像那些個不要臉不要皮的,玩那些個污七八遭的齷齪勾當!讓我的女兒抬不起頭來做人!”
“你——”
“怎樣?”張桂珍抱臂站在周向軍面前,歪著頭看著他笑。
“好,好,你厲害,你狠,你狠,我服了,服了成吧?”周向軍氣的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半晌,他緩過來,雙手插著腰,又道:“張桂珍,你要找要嫁我都不管,這對,我管不著,可是,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嫁可以,但你得把小棉襖給我,我不會讓小棉襖管別人叫爹!”
“你想要啊?”張桂珍語氣淡淡的,依然歪著頭,像個調皮的小孩子,“那就起訴啊,看法院會把孩子判給誰!”
一句話,周向軍差點被噎死,他明白,張桂珍指的是他的污點,他是婚姻的過錯方,在男女都有財有產的情況下,法院怎么可能把孩子判給他?這不是影響孩子的成長嗎?
在鎮子里住下的兩天,周向軍就是忙這個事去了,他想托關系送禮找了個政府和法院上班的明白人,詢問了一下,他想把小棉襖的撫養權要回來,人家明白人就是這么跟他說的。
張桂珍當然沒有想到周向軍干了這個,知道的話,不單是張桂珍,就那個愛管閑事的李秋喜就得親手撕了他。
張桂珍本來是想看看小棉襖的,不過看到周刁氏在氣頭上,想想還是算了,反正星期一,她就能把孩子接回去,不急在這一時,所以,她轉身要進李秋喜的屋。
不過,張桂珍還是把腳步停了一停,她嚴正說道:“周向軍,我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一句狠話,那就是,你要是跟我搶孩子的話,我就跟孩子倆一起死在你們家門口,現在,我不那么想了,活著多好,新世界新事物,新的人,都那么讓人喜悅,所以,我不想死了,更不想傷害我的女兒,我們都得好好活著,而且要開開心心的活好每一天......只是,如果,你再妄想跟我搶孩子的話,我就帶著小棉襖遠走高飛,離開這個地方,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等小棉襖長大了,我自會把你的齷齪告訴她,讓她知道給了她生命的男人,雖然是個好父親,但他絕不是個好丈夫!”
“當然——”張桂珍轉身望著周向軍道:“如果你愿意維持現狀,小棉襖就還是你跟我的小棉襖,誰也搶不走她,我跟你仍然在這個村子里抬頭不見抬頭見,咱們一別兩寬,相安無事,以后你有你的家,我會祝福你,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希望你別騷擾。”
周向軍徹底慫了,他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輕輕地詢問張桂珍道:“那個小白,男的,真的是你自己處的?”
“是的,沒錯。”張桂珍點點頭,“我想為我自己重新活一回,活得像真正的女人。”
李秋喜在門邊站著,聽著,心里面卻在想老張太太,那位白發老太太果真不是白給的,她或許早就想到這一天,從她下套那天開始,她就已經把自己摘出去了,而且她還懂得保護同謀,要不然,今天周向軍埋怨她這一通,她根本就無力還嘴,還有周家二老,她根本就沒法解釋,婆媳之間的和睦或許就會因此事土崩瓦解。
看來,改天,她得找白發老太太好好喝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