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刁氏掃視兒子一圈,見他毫發無損,這才大罵道:“該,咋不揍死他!閑的沒事,上人家找啥晦氣,離了不是么?離了還去找事,不廢他留著他干啥!”
周向軍在老母親這里沒得到好臉,跟老母親他沒本事對著干,只好緩緩低下了頭。
李秋喜見狀,心里面不落忍,遂抬頭對周刁氏道:“娘,可別說他了,他心里不是還有人家嘛,看人家結婚,心里面不好受......”
周刁氏也是哀其不幸,怒其前科,見有人給兒子爭氣,她這邊罵的便一點不留情面。
“早干啥去了!啊,早干啥去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作,非得作......”周刁氏罵罵咧咧的往后屋去了,她這一來,竟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光顧著罵兒子了。
周刁氏抱著剛剛醒來的周二倫,又回到前屋,對李秋喜道:“秋喜,你哥剛剛送來一盆的青菜,都洗好了,還有干豆腐,肉絲醬一大碗,你看著孩子,我去烙點餅,一會你爹和四兒都得回來吃......”
李秋喜應道:“好,娘,你把二倫放炕上吧!”
周刁氏沒把周二倫放炕上,倒是一把將孩子塞到了周向軍懷里,瞪眼道:“你看孩子,讓你嫂子歇歇,挺個大肚子,一天到晚為你那點爛帳忙不完......”
周刁氏也不是不識好歹的,她知道,要是僅憑周向軍的本事,不可能還把張周兩家聯合好,以后小棉襖長大了,從兩家往來都抬不起臉來,有李秋喜從中間穿線說知著,張周兩家并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而且,張桂珍在村里的住著,跟周家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有個好關系,以后見面說話,都不尷尬。
周刁氏念著李秋喜的好,雖然她當初也不是很喜見,李秋喜把張桂珍往離婚勸,但周刁氏心底也有一本帳,自己兒子對人家媳婦兒都那樣了,兩人就算不離婚的話,在一起往下過,能過得好么?張桂珍的性子,周刁氏不是不是知道,她一直不反醒也就罷了,但凡她醒過腔來,厲害起來,那也是什么都顧不上的......兩人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嗨,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己養的那個不爭氣。
周向軍接過周二倫,周二倫一點倒都不眼生,這個周二倫鼻子往上,像周向豪這個親爹的倒少些,跟周向軍的有十分像。
血緣在那兒放著呢,這些個似沒什么可說。
不一會,周二倫尿了,濕了周向軍滿手,周向軍一句迭一句的叫喚嫂子,沒想到嫂子沒應他哥應了他。
“叫喚啥呀!”周向豪進門問道。
“你兒子,你兒子尿我手上了!”周向軍叫囂著。
“那還不給我兒子換褲子,這冷的天!”周向豪瞪眼道。
“哎,不是,哥,這倒底是誰兒子呀——我天,周二倫,你這尿,味兒可真沖!”周向軍把周二倫放在炕上,扒下小家伙的濕漉漉的褲子,屏著呼吸喊道。
“不沖那叫童尿嗎?”周向豪問道。
見周幾軍歪著肩膀咝哈一聲,周向豪問道:“你胳膊咋啦?”
“沒咋!”周向軍回道。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向豪看弟弟痛苦的樣子,很是不忍,從后屋洗好了手,回到前屋來給周二倫換褲子,李秋喜在周向豪耳邊耳語幾句,周向豪自是知了個大概。
周向豪撥開周向軍,親自為自己兒子換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