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長周富貴走在中間,周向豪和周向軍兄弟倆各把一邊,老少三個男人大踏步前行,春風呼嘯卷著他們的頭發、衣裳,如果再配上音樂,那整個一個上海灘許文強帶倆兄弟的陣勢,場面是相當壯觀。
李秋喜在他們身后喊:“都給我往死里揍,但別真揍出人命來,教訓教訓就得了,四叔,打仗你有經驗,你給看著點火候!”
周向豪背對著李秋喜,把手一揚,意為已了解。
孫家冷不防周家會打上門來,不過還好,孫家人手也挺齊整。
這樣一對一的架式拉開,周富貴跟老孫一組,周向豪跟孫文強一級,周向軍收拾孫理。
你一拳我一腳打下來,周家人沒吃虧,可也沒占到便宜,李秋喜當然明白,這一架打沒有多大意義,為什么要支持爺三個殺到孫家呢,還不是因為這些疼女兒疼妹妹的男人,要是沒有個出口把心里面的惡氣出了,以后就沒有辦法坐下來會談。
爺三個互相攙扶著傷痕累累的回來了,家里的女人們忙給他們洗臉擦傷上藥。
這個時候,沒有一家去報警,孫家理虧,被人闖到家里來揍,當然不好意思去報警,如果真報了警,警察盤問是為了什么,孫家怎么也不好意思開口說,是孫家人因為媳婦不能生,冷落擠兌媳婦兒,媳婦兒娘家人氣不過,來打了他們,面上太不好看了,走了周向如,以后孫理還要再說媳婦的不是?
周家人肯定不會慣孫家毛病,不會為了讓你孫家有臉面,啥話都不說,要丟人么不是,咱就敞開了丟,看到最后丟的到底是誰家的人!
又過了兩天,李秋喜才道:“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談談正事了。”
周向豪抬起頭來,問道:“還有啥可談,給向如把這婚離了就是,咱以后再給向如找好人家。”
“哪那么簡單!”周向軍啪地一拍桌子,“嫂子,這個孫理,不能再留在咱們甲王鎮,這事還得你走一趟,把孫理的戶口起出去,沒收他土地,讓他回城!不能讓向如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么個人!”
李秋喜冷笑一聲道:“你憑的是什么呢?憑什么要把人家趕出去呢?”
“那你當初,房秀秀不也是——”
李秋喜打斷周向軍道:“這性質一樣嗎?房秀秀是明知別人有家庭的情況下,故意破壞別人婚姻,這在婚姻法上講,房秀秀跟你都是犯罪,重婚罪!孫理有什么罪啊?孫理他這是犯錯,不是犯罪,他一沒出軌,二沒有動手打向如,要是非得說他有罪的話,他就是對向如婚姻冷暴力,再說,到底是咱們向如不能生,這在人情上來講,孫家也不是一點委屈沒有......”
“四嫂子,你怎么向著孫家說話!”周向軍不服氣地喊道。
“向軍兒,你嫂子說的對,向如是咱們的妹妹,咱們心疼歸心疼,看事情,還是得客觀一點才行......”周向豪對弟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