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云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老中醫捉過周向如纖細的手腕,把完左邊的把右邊,然后,話也不多說一句,開始在一張紙上龍飛鳳舞一番,最后把那張畫過符的紙遞給周向如。
“我久不行醫,今日是給老皮那老東西的面子,破格給你看病,我家里沒有存藥,我開的幾味中藥,你自行解決吧!”老中醫解釋道。
周向如看了看那一大張紙上的符字,一時有些頭疼,她覺得自己做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老師,竟然連藥方都認不出,實在是枉費了識了一肚子的漢字,她轉頭把藥方交給李秋喜。
李秋喜心想,藥方和病歷這種東西,潦草不可認原來都是有遺傳的,不過,還好,她在前世閑來無事時,跟朋友們比賽識病歷,輸的請吃大餐,而她當然沒輸過,為此,她積累了好些辨別病歷的小竅門,所以,這張藥方,她要是仔細研究一下,不是問題。
出于禮貌,李秋喜看了看藥方,向老中醫詢問道:“老先生,那我們下次什么時候再來比較合適?我們是甲王鎮人,開車還要趕三天路呢!”
“甲王鎮?”老中醫的兩個眼珠子越過眼鏡框,往上瞅著李秋喜,道:“你是甲王鎮的?”
“嗯。”李秋喜點點頭,道:“沒錯,我們是甲王鎮的,老先生,您聽說過這個地方?”
老中醫道:“何止聽說過,我心心念念多少回了,就想去那兒看看,都說那里是個傳奇的地方,我就不知道它怎么傳奇!”這個老中醫有點神神叨叨,說著話的時候,手舞足蹈的,活像一個老頑童,沒一點正形,要不是手里握著他給開的方子,真沒有人相信,他是個行醫多年的老中醫。
李秋喜眼前一亮,道:“這倒好辦了,您要是不嫌棄,就坐我們的車,跟我們去甲王鎮小住一段時間,我呀,好生招待著您,您多時想回來,我們專車護送你回來,您看,可好?”
“好好好!”老中醫跳著腳,拍著手道:“好好,這可好,相當好!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說著,這老頑童轉身就去收拾行李去了,說是行李,不過就是簡單幾件衣服,還有一只茶缸牙刷,當然,應該還有錢票之類的,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周向豪拍了拍周向如的肩膀,低聲道:“這下可好,你有了專屬醫生了!”
周向云也拍手笑道:“可不是,還省了咱們一趟趟往京城跑了,這得多遠呢!”
雷大力干脆直接匍匐到李秋喜面前,就差跪地膜拜了,大聲道:“這可太好了,秋喜姑娘,可得謝謝你,不不,看我這嘴,我得叫嫂子,四嫂子——”
“你閉嘴!”周向豪低聲喝斥道:“誰是你四嫂子,別瞎叫!”
雷大力陪著笑臉道:“好好,我不叫,不叫,四哥,我不叫還不成嘛!”
周向豪伸手做勢要打,道:“給你臉了!”
正說著,老中醫站在地中間清著嗓子咳嗽,道:“可以,走了嗎?”
李秋喜瞅了瞅利利索索干干凈凈的老中醫,精神矍鑠的樣子像是一個年輕人,心想,這樣的體魄和精氣神兒,全部倚賴說走就走的態度,真真是讓人羨慕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