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處了一個呢!”周向軍接著笑道。
“處吧!”周向豪接道:“咱們家小棉襖兒多好個姑娘,好姑娘就有那資格,隨著便兒的,可勁兒的扒拉著找,找到哪個對上眼兒了,對咱姑娘還得掏心掏肺的好,那才行,咱家條件在那擺著,不挑他們家,就要看這個人......”
“哼,還扒拉呢,扒拉來扒拉去,還是扒拉到自己家門口來了!”周向軍這一句也不知是高興還是覺得遺憾。
“怎么回事兒呢?”周向豪對小棉襖兒的事兒極為上心,哪一處不明白都是絕對不可以的。
“怎么回事兒!”周向軍冷哼一聲道:“那不是嘛,棉襖在縣里政府上班,彭三那個三小子晚她一年去縣政府報到,這可好,倆人一見面,小棉襖還好,還像小時候那樣,把小彭三當個小弟弟似的對待,不想這小子有心了,不到一個月,露了原形,天天跟咱小棉襖兒表白,把小棉襖兒糾纏的不輕,那丫頭回來問我,說爸,你說我怎么拒絕他呢?”
“那你咋說?”周向豪問道。
“我能咋說,我一個當老的人,能說你就直接說不行嗎?”周向軍點著頭道:“咱自個兒的閨女自個兒還不明白?她這就是對人家彭家三小子也有意思,要不然的話,就她那性子,她要是看不中的,直接連個好臉子都不甩,還用得著回來問?”
周向豪點了點頭道:“也是,咱小棉襖兒懂事兒,這是回來探聽你們的意見呢!那你和桂珍到底咋想?”
“桂珍挺樂意的,別看歲數比棉襖小兩歲,不過小伙子看著挺精神,性子也挺成熟的,挺懂事的......”周向軍表達了桂珍的想法。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周向豪問道。
“我咋想,我能咋想,閨女都覺得可以的,我能說不行?”周向軍道。
“那你這啥意思,對彭家有啥意見?人家老子越過你當了隊長,你不服氣?”周向豪對自己的弟弟一點沒客氣,要不是那些年弟弟做錯事兒,隊上能把他這個隊長擼下來么?換了彭三上任不也沒啥,不管咋說,周向軍再有怨氣也撒不到人家彭三身上才是。
“那倒不是!”周向軍撓了撓頭,道:“我就是覺得吧,你說我和桂珍倆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都便宜彭小三那小子了,將來你說,我的這個家不都是他們的?”
周向豪有點哭笑不得,道:“照你這意思,要是換個別人家的小子,你把家業給人家就不難受了?你的家業不給小棉襖給誰呀,小棉襖嫁誰你不都得給?”
周向軍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過,不過,哥,我跟你說句實話,你別給我透露出去啊,我就是說點心里話......你看吧,這家業要是給兒子不覺得有啥,可是給了女婿,我就覺得那小子占了我便宜,占了大便宜,你說一個小子家家的,不自己打天下,擎受老子給的,我怎么想著都別扭,要是小棉襖兒是個兒子,往回娶媳婦兒過日子,我就不覺得有啥了!”
周向豪突然轉了臉色,怒瞪著親兄弟道:“我告訴你,這話你哪說哪了行了,不能跟另外任何人說,你這話,要是讓二哥聽見了,準得受不了,人家倆姑娘呢,自己的家業平均分給兩個女婿,要把你這想法擱在二哥身上,更了不得了呢!”
周向軍道:“二哥二嫂那里你可真別說,他們想的可沒有我想的多,你可是不知道,人家現在過的,可是要多滋潤有多滋潤呢,人家春艷兒女婿老丁的四小子,當初你挺看不上人家的,怕人家性了隨了老丁,老實巴交的受欺負,可不是那么回事兒,那小子跟著李秋雨和金華學了一身的本事,在各個棚里當指導員,可有本事了,春妮和張記飯館的侄子那時候你也沒看好,擔心人家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現在人家聽了四嫂子建議,把飯館蓋成大酒樓,老張老孤頭一個,把自個的積蓄全拿出來給了侄子,那手藝也都傳給了侄子,人家抱酒樓經營的紅紅火火的,二哥的棚和地給這倆妮一人分了一半嘛,春妮兒都沒種,全都租給了春艷兒,跟自己女婿一心一意經營酒樓,這倆丫頭個個都有錢,二哥和二嫂現在一點活不干,春妮和春艷倆每個月分別給一千塊錢,兩人天天光鮮亮麗的,二哥天天坐在大樹下吹牛皮下象棋,二嫂就天天跳廣場舞,最多有時候兩丫頭忙時,她們幫著去打個眼,接送個孩子啥的......現在,咱們西崗大隊,再沒有比咱二哥二嫂享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