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大廈在窗外一閃而過,淡淡的香水味透入鼻息,陳墨悄然看了一眼趙琳精致的側臉便又側過頭看向窗外。
陳墨和趙琳是大學的同學,兩人同屬金融系,那時的陳墨總是宿舍,圖書館,食堂三點一線,由于生活拮據,大學四年里陳墨連市區都很少去,平時的娛樂只是在宿舍里和舍友一起開黑和看小黃片;相比之下趙琳的生活要精彩的多,各大社團都能看見她的身影,在大二的迎新晚會上,趙琳以一支古風舞被新生們視作“女神”,那之后沒過多久趙父又給她買了一輛新車代步。
大學里家庭的貧富差距已經很明顯了,在陳墨還苦惱著從生活費里摳出部分來買一輛腳踏車的時候趙琳已經開著瑪莎拉蒂進出市區了,當陳墨為了幾張點卡而不得不吃泡面的時候趙琳已經經營著家里的一個小飯館,當陳墨為一件衣服省吃儉用的時候趙琳可以逛高檔的店,把自己打扮的精致而優雅。
陳墨暗戀趙琳已經兩年了,但卻從來也沒有表露過,他知道自己和趙琳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此時她就坐在自己身旁,他也覺得兩個人之間相隔著整整一個世界的距離。
這種感覺讓他很沮喪。
“陳墨,畢業后怎么沒有留在花城?”,
“畢竟是二線城市”,陳墨道。
趙琳笑道:“二線有二線的好處,我倒是很懷念那個地方”,
“那為什么沒有留下來?”,
“和你一樣,還是更向往大一些的城市吧,總不能年紀輕輕的就過起養老的生活”,
說話間車已經開進了小區,一排陳舊的房子映入眼簾,趙琳目光一凝,詫異地道:“陳墨,你住的是群租房?”,
魔都的房價早在八年前就已經被炒成了天價,隨著外來人口的增多,這幾年房價更是居高不下,與價格奇高但成交量一般的賣方市場相比,租房市場更加火熱,而對外地來的租客來說卻是殘酷;外地的打工人員往往工資不多,環境好,質量高的單身公寓的租金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他們往往只能租一些廉價的房屋。
群租房就是他們的首選,二房東把一間三室一廳加幾塊隔板一隔,原本的三人間就分成了七八個隔間,多的甚至能達到十幾個,這樣的隔間每間只租一千來塊錢,算是在當地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只是這樣的隔間相應的環境也是極差,就拿陳墨的房間來說,一共不到二十平,稍稍來幾個客人就會顯得擁擠,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差,隔壁小情侶發出的輕微聲響陳墨都能聽得到。
某種意義上來說租群租房的人等若是在自己的額頭上刻了一個“窮”字。
而辨別群租房的方法也很簡單,群租房往往集中在那些很老的小區里,如果小區里的公告欄上還顯示著“關于打擊群租房的通知”之類的的文字滾動播放那就**不離十了。
此時陳墨所在的小區公告欄里就在滾動播放那則關于打擊群租房的通知,那紅色的字眼把他的眼睛刺得生疼,臉色也變得黯然。
見陳墨的臉忽然變成灰白色,趙琳情知自己說錯了話,忙賠笑道:“抱歉,我不是....其實這個地方也挺好的”,
陳墨訕訕地笑了笑,道:“我也覺得挺好的”,
到了樓下陳墨扶著tony下了車。
tony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今晚只能和陳墨擠一晚。
趙琳本想幫襯著把tony送上樓,卻被陳墨攔下了。
他不想讓趙琳看到樓上那臟亂差的樣子。
“我一個人就好,今晚已經很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