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里的華國人越來越多,甚至平時不在街上看到幾個華國人,都懷疑出了什么事情。
而無數的出租車司機、飯店服務生、酒店工作人員們,也都開始了華語培訓學習,盡快適應這個漸漸涌入華國人的城市時刻。
很多在這里的留學生、華裔們,都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能經常看到自己的同胞,這種感覺真好。
可是對于來德國多年的云盛來說,他卻感到了無與倫比的煩躁。
在前一段時間,云盛就專門在俱樂部召開了一場華語新聞發布會,顧名思義,主要是針對華國記者而召開的。
在招待會上,云盛先是有禮貌的向各位同胞的關注和關心表示感謝,接著,云盛就步入了正題,他請求大家采用更加合情合理的方式采訪,不要打擾到球隊的正常訓練。
不過從第二天的效果來看,云盛的請求沒有得到大部分華國記者的贊同。
這些華國記者還是每天堵在俱樂部門口,糾纏每一位球員、工作人員,拍攝訓練場上的一切,并且在各自的媒體上添油加醋。
因此,云盛才要求俱樂部加設圍欄和遮擋,阻擋住這些記者。
云盛贏得聯賽八連勝的第二天,球隊放假一天,第三天照常訓練。
訓練場圍欄外,記者透過遮擋的縫隙向里查看,不過收獲甚微。
今天這里依然圍著三十多名記者,大家雖然舉著長槍短炮,但是卻沒有任何收獲。
“唉,也怪我們前段時間太過分了,逼得科特布斯俱樂部強行封閉訓練,這下子麻煩了,連個新聞毛都挖不出來,我怎么跟家里的編輯部交代啊……”
年輕的記者一手扒著欄桿,一手捧著相機,郁悶的抱怨著。
此時他身邊的一名中年記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著說:“小伙子,習慣了就好。我40多歲了,不知道在世界各地跑了多少國家、做過多少次采訪,這種類型的麻煩,還真不算什么。我上次去一個土耳其俱樂部采訪,還差點兒被人打出來呢。”
“不至于吧?這么夸張?”年輕記者眼睛瞪得老大。
中年記者點點頭:“你當記者時間短,以后慢慢就都會經歷的。你不用著急新聞稿子的問題,別說是你了,就連我們這些老牌報社,這段時間都很難挖到科特布斯的新聞,等過了這幾天,咱們就有的寫了。”
聽了這話,年輕記者興奮了起來:“是啊,科特布斯本周是一周雙賽,下一場德國杯的比賽,咱們就有素材了,偃旗息鼓兩天也不算什么。”
兩人正聊著,站在他們旁邊的一名記者說話了:“素材這個東西,還不是遍地都是么?找不到新聞點,只能說明太年輕啊。”
這話一出口,周圍記者的目光都圍了過來。
說話這人大概35歲左右的年紀,頭油梳得锃亮,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讓人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他的頭頂。再看臉上,這人皮膚倒是很白,不過大胖臉上嵌著蒜鼻頭、三角眼,讓人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他手握相機,身背公文挎包,站在人群中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年輕記者不認識他,可是中年記者對他十分熟悉:“宋遷,你剛才說話什么意思?你說誰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