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盛能夠聽得出來，桑德爾聲音一點兒都沒有變，而且說話的口氣還是那么噎人。
“伙計，你這個脾氣真得好好改改了，我們是知道你全心全意為了球隊好，只是性格比較古怪而已，不會在意；但如果是跟你不熟悉的人，真的會討厭你的。”
“云盛，你就說實話，你有沒有討厭我？”
“說實話吧，曾經煩透你了！”
“哈哈哈哈！”
“有人煩你，你還笑？你有自虐傾向啊。”
電話那頭的桑德爾笑了半天，才緩過來：“一年了，整整一年時間，沒有像現在這么輕松了。現在想想啊，你在科特布斯的時候，一開始我特別煩你，雖然你說你很煩我，但是我煩你的程度比你煩我還煩你！這種感覺，你能理解嗎？”
云盛：“嗯，就憑著你那時候天天懟我的丑惡嘴臉，我就能理解……”
桑德爾：“哈哈哈哈！可是后來吧，我就不那么煩你了，我看你帶隊成績還不錯，我就心情好了。對于我而言，科特布斯如同我的生命一般，我希望他好，雖然不看你不好，但是你能讓他便好，我就覺得你好，這種感覺，你能理解嗎？”
云盛：“我可能不太理解，但是我覺得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去華國學相聲去了？怎么滿嘴的繞口令，什么煩來煩去的，什么好不好的，羅里吧嗦。”
桑德爾：“你別打岔，聽我說。一直到你離開科特布斯的時候，我才發現，好像有點兒舍不得你了。我覺得不是我舍不得你，而是科特布斯舍不得你，球迷舍不得你。這一年時間你不在，你不知道啊，幾乎每個主場比賽，看臺上都有球迷高聲呼喊你的名字，令人動容。尤其是在那個斯洛文尼亞人在任期間，更是場場不落下。”
云盛輕輕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看科特布斯比賽的時候，能夠聽到友誼體育場內傳來的聲音，一時間我竟然覺得自己還在科特布斯，還在友誼球場的主隊教練席旁……”
桑德爾哼了一聲：“不過你也別臭美，自從我上任之后，喊你名字的聲音就小了很多。尤其是我們奇跡般的突出重圍，從歐冠小組賽出線，我現在的聲望不次于你！”
云盛一副鄙視的口氣：“你還得意呢，十六分之一決賽丟死人了。你們抽到了弱旅波爾多，居然主客場輸了兩個0比2，真是沒法說你。你看看我們摩納哥，都快要把波爾多打哭了。”
桑德爾：“那能一樣么！你們什么實力，我們現在什么實力！”
云盛：“兩支球隊差不多啊，你們有余海、少佳一、黎鐵，我有董芳卓、孫吉海、陳韜，實力差不多啊。”
桑德爾：“那你們還有舍甫琴科和雷科巴呢！如果阿德里亞諾和卡薩諾還在科特布斯，我也不怕那些混蛋！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們兩個人還在科特布斯，我也不一定管得了他們。云盛，你這個人又年輕、又沒什么執教經驗，偏偏走到哪里、就把奇跡帶到哪里，而且大家還都很佩服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云盛微微一笑：“順勢而為，僅此而已。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把能調動的資源調動起來，只要能對球隊好，我就愿意去做。比如在科特布斯的時候，你天天懟我，但是我看在你經驗老道的份上，很給你面子，這樣你才能夠給球隊更多幫助。”
桑德爾：“哼，我之所以懟你，那是為了幫助你成長。”
云盛：“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要是再不好好說話，我就掛了啊。”
桑德爾趕緊說道：“先別著急掛，我找你有事。”
云盛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沒事才不會想起我來。”
桑德爾嘆了口氣：“說真的，我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今天給你打來電話，就是想要請你幫忙，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