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爾喝多了。
蘇馬德和少佳一就像拖死狗一樣,把桑德爾拖上出租車。
蘇馬德想了想:“要不然讓他我去那里住吧,他喝這么多,回去會被他們家的母老虎罵死的。”
少佳一提醒了一句:“以教練家那個母老虎的脾氣,你是覺得喝多了挨罵好一些,還是夜不歸宿的后果好一些?”
蘇馬德渾身一哆嗦:“算了算了,還是把他弄回家吧,萬一他夜不歸宿被打死,科特布斯下個賽季就沒有主教練了。”
看著三人上了出租車,云盛跟他們揮手告別。
周宏笑著說:“你答應幫他推薦球員,他一高興就喝多了。”
云盛輕輕嘆了口氣:“雖然桑德爾性格古怪,但他是個好人,而且對科特布斯赤膽忠心。球隊降級了,責任不在他,而在俱樂部的管理層。”
周宏搖搖頭:“其實也怪你啊。本來只是一支保級隊,升級降級都是正常,但是你讓球隊成為了德甲雙冠王,現在球迷們受不了這種落差,也很正常。”
兩人回到后院,周曉月將剛剛新烤的羊肉串遞給他們。
云盛大快朵頤:“味道還是那么好。”
周曉月笑了,她的笑容也還是那么活潑俏皮。
云盛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雖然許久未見,但是在媒體上,云盛不止一次看到過周曉月,電視上的周曉月如同高冷的東方公主,渾身充滿了藝術氣息。
而現在穿著圍裙、玩著袖子的周曉月,又恢復了那個曾經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樣貌。
看到云盛和周宏吃的香,周曉月仰起頭看著夜空:“我現在最輕松的時候,就是作畫和做飯。作畫的時候,全身心的沉浸在藝術里,享受著另一個世界的美好。做飯的時候,滿滿都是人間煙火味道,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你長大了,也事業有成了。真好。能看到你幸福的樣子,我覺得自己這一生沒白活。”周宏慈愛的看著女兒,他的目光又望向了云盛,“你這個小子啊,現在也成為世界知名的大教練了,還有了一家大公司,有的是錢,多好啊。回想起你剛從國內到科特布斯的日子,就像做夢一樣。”
云盛眼中滿是回憶的感動:“我的親人都不在了,你和月亮就是我的親人。綠蔭場上的成功都是身外之物,我只希望我珍惜的人能過得快樂,那比什么成功都好。”
微風輕輕吹拂,樹葉沙沙作響,云盛突然想起了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父母都還在,自己也是這樣坐在院子里乘涼,沒有學業壓力,只有快樂的童年。
自己曾經想過,如果能回到少年時期,那該多好。
但是想想現在,能夠回到青年時期,重新活一世,已經很幸福了。
接下來的三天,云盛都住在周宏家,白天出門訪友,晚上跟周家父女吃飯聊天,享受天倫之樂。
在聊天中,得知周曉月已經決定成為“不婚主義者”,周宏在歐洲多年,也早已習慣了歐洲人的自由主義婚戀觀,雖然不贊同,但是不反對。
云盛雖然尊重她的決定,但心底還是有些傷感。
希望她,嗯,能過得幸福吧……
幸福的時間總是短暫的,三天之后,云盛坐上了離開的飛機。
假期結束了,他的工作還得繼續。
他的目標是英格蘭,去看看自己買下的那支英冠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