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舍爾幾乎要把整張臉都貼到那法陣上去了:“一個精心籌備的計劃不可能在最后關頭給自己留下一個自殺性的選擇,所以他一定在你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了一些彌補手段,畢竟這是他明的法陣不是嗎?”他指指那殘缺的法陣:“也許這些法陣上的刻度能給我們答案。比如這個有可能代表高度,那么這個有可能就是距離……查克萊大人,我想你需要立刻去找一位精通空間魔法的法師過來了。我們需要對這座法陣剩余的部分進行研究,只要能弄清那個兇手在這上面做了什么手腳,那么就算無法確定他的準確傳送地點,我們至少也能找到他的大致方向。只要我們確定了他的傳送方向和距離,我就有把握去抓住他!另外我們還要設法立刻找到蘭斯洛特大人。我猜他并沒有死,盡管那個小子有能力把他直接送到地獄里去,但我不認為他會那樣做。因為如果他真想殺蘭斯洛特,恐怕他不用傳送法陣也能夠做到這一點……請你們不要不相信,我知道蘭斯洛特很強大,但是要知道智慧的力量才是無窮的,而我們的敵人就有足夠的智慧。”
拉舍爾看向查克萊等眾武士:“這是一個非常狡猾的敵人。”
“就算是知道了方向和距離,他可能逃亡的地區也會非常廣袤,再加上他的狡猾程度……我覺得我們恐怕很難找到他。我們是否有必要為這樣一個逃犯付出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查克萊道,憑心而論,在確認了兇手是修伊格萊爾后,查克萊有些希望就此放棄追查。
畢竟一旦泄露當初他們和修伊格萊爾的交易,帝國只怕不會放過他們。
但是拉舍爾卻淡淡道:“相比他帶走的,只怕再多的人力物力也值得。”
“你說什么?”查克萊心神巨震。
拉舍爾已經從起一樣東西輕聲說道:“瞧瞧這是什么?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東西應該是某種珍稀植物的種子,盡管我不是煉金師,但我同樣對植物有著深刻的理解,我的天啊,我曾經以為它們已經絕跡了的。看來當時有那么一顆種子沾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又掉在了這里。”
他看看查克萊,然后笑道:“那個小子非常狡猾,狡猾到令我震撼。他故意摧毀了這里的一切,讓我們以為所有的研究記錄,還有試驗材料以及各種成品都不復存在了。但事實上……是所有的有價值的東西都被他帶走了。我猜他一定擁有一個可以儲藏大量物品的戒指或手鐲,那不正是空間魔法的范疇嗎?也正是他研究的區域。”
“哦,我的天啊。”查克萊忍不住呻吟起來。
拉舍爾正色道:“準備通報皇帝進行全國范圍內的大搜捕吧。那個修伊格萊爾的身上,擁有著可以顛覆一個國家的知識和財富。不管他在哪,我們都要找到他,抓到他!至少……也要得到那枚戒指或者別的什么空間物品。”
貝利憂心忡忡道:“可如果他不在我國境內了呢?”
拉舍爾嘿嘿一笑:“如果我是修伊格萊爾,我一定不會離開蘭斯帝國。”
“你不會是想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吧?”
“不,那是狗屁道理,千萬別相信那種無聊之極的冒險理論。我想說的是,當一個人明明早就可以逃跑,卻要先毀掉這里的一切然后再走的時候,這意味著他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也根本無視危險。如果一個將死之人在一個步步危機的荒島都可以做到一邊艱難地活下來一邊還不忘著絕地反擊,那么當他的生存范圍擴大到整個帝國疆域的時候,他又有什么可擔心可害怕的呢?我猜他一定會很樂意看到帝國官員們一個個哭喪著臉的模樣,所以如果我是他,我才不會離開帝國呢。我要光明正大站在這個國家看某些大人物的好戲,看著他們如何對付我,抓捕我,然后上演一出出獵物大反擊的戲碼……至少他已經成功過一次了,那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不是嗎?”
查克萊和貝利等人的臉色越難看起來。
拉舍爾則背著手繞著法陣走上一圈,仿佛能從這個制作精密的法陣上看出些什么來。他冷冷道:“先生們,這個年輕人是我自從進入法政署以來,所見過的最為兇狠狡詐的逃犯。我們面對的絕不是一個普通少年,他堅忍,狠毒,膽大,謹慎,計劃周密,思慮周詳,而且充滿冒險精神。這是一個非常難纏而又可怕的對手,要想抓到他,將會是一件非常艱巨的任務。但是在這里我們要慶幸一件事——那就是盡管他是如此的狡詐,但很顯然他并不專業。他不是專業的罪犯,所以他才會留下了線索讓我現,而我卻是一個抓捕罪犯的專家……”
到這,拉舍爾抬頭望向查克萊:“我需要有關這個少年的全部資料,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