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戴曼淚眼汪汪:“哦,不,求你了,我求你了!別讓它炸開,把它從我的手里拿走……哦,我的天啊!快拿走,讓我離開……天啊,這太瘋狂了!”
輕輕嘆口氣,少年微笑著搖了搖頭:“這真讓我吃驚,原來您的勇氣與您的狂妄完全不成比例,我很抱歉嚇壞了您……”
修伊輕輕地從喬治·戴曼手上接過那燒杯。
時間還剩五秒。
眾人的心都已經停到了嗓子眼上。
少年的笑容依舊。
他并不著急,而是柔聲解釋道:“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只要再加進一些冬青草的汁液,它們能迅速吸收火之元素。但是記住,千萬不要一次性使用太多,否則在它吸收掉足夠的火之元素之前,會先一步破壞掉油膏的元素桎梏,最終提前引發火元素的爆發。”
說著,他滴進幾滴冬青草的汁液進入瓶中。
此時,時間還剩一秒。
即將爆發的燒杯,大量的火之元素已經形成了最后的噴薄狀態,喬治·戴曼的全身都已經癱軟,他現在就是想跑到邁不動腳步。
然而就在修伊滴下冬青草的那一刻,火苗卻突然消失了。
大量積聚著的火之元素在遇到了冬青草的汁液后,仿佛火山上巖漿一下子流進了大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在杯口噴薄出大量的白氣,那是它曾存在于這個小小杯子中最后的見證。
原先杯中世界的暴烈與狂躁,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狀況。
一切就這么簡簡單單地結束了。
喬治·戴曼大口地喘著粗氣。
滿頭的汗水落下,他呆呆地望著修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事實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修伊依然是滿臉笑容地站在那里。
他看上去就是那樣一個翩翩少年,沒有大聲的吼叫,沒有手舞足蹈的激烈,也沒有絲毫的張揚與跋扈表現。
他就象一個典型的貴族少年,優雅,恬淡,安靜,知書懂禮,不做絲毫逾越規矩的事。
他只是簡單地用手上現成的幾樣材料制造出了一場死亡危機,并在最后一刻將其信手化解。在這個過程中,他始終表現的鎮定自若。
人們終于明白,在這個少年溫文儒雅的背后,是一份可怕的殘酷。
一份優雅的殘酷。
一份歇斯底里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