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仆役來到貝絲身邊,低聲說:“拉舍爾先生來了。”
“快請他進來。”貝絲連忙開口,她知道拉舍爾是丈夫生前最好的朋友。
靈堂已經布置完畢,拉舍爾來到靈堂前,對著擺放在花叢中的武士恭恭敬敬地鞠躬。
“請節哀,夫人。”
貝絲摟著自己的兒子抽泣。
拉舍爾轉頭問帕吉特府上的管家:“有沒有決定什么時候下葬?”
“還沒有做出決定,不過天氣炎熱,不宜久放。但是夫人的狀態您也看到了,非常糟糕。或許您可以勸說她一下。”
“我會的。”拉舍爾點點頭。
低聲安慰了幾句后,拉舍爾找了個地方坐下。
時間匆匆,轉眼便是深夜,客人們來了又去,因為哀傷而變得熱鬧的家庭漸漸又變得清冷起來。
當最后一位客人離去時,帕吉特的家里已經只剩下拉舍爾了。
“拉舍爾。”經過一天的哭泣,貝絲的兩眼已經腫得如核桃般,精神多少有些委頓,不過頭腦卻依然清醒:“我知道你沒走一定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正是。”
“都是老朋友了,你就說吧。”
“您知道帕吉特是怎么死的嗎?”
“修伊格萊爾殺的。”
“事實上我很懷疑。”拉舍爾搖了搖頭:“有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誰也不知道。”
“什么?”貝絲楞了一下。
“我見過修伊格萊爾,是一次單獨會面。修伊格萊爾曾經用帕吉特的生死威脅過我,要我說出對付他的底牌。我同意了。我了解這個人,他也許卑鄙狡猾,手段殘忍,但同時也心高氣傲,他有過無數殺死我的機會而放棄了,我很難想象他會去殺死對他根本沒有太多威脅反而教導過他斗氣的帕吉特。”
“可是他們說……”
“別人說什么不重要,貝絲,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什么。”拉舍爾打斷貝絲的說話:“我懷疑這里面有陰謀,有人想利用帕吉特的死逼我為他們做事,但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騙的。而且我也無法確定這一點,所以我需要證據來證明我的想法。”
“你想怎么做?”貝絲駭然。
“找出殺死你丈夫,我的好朋友的真正兇手。”
“那……你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拉舍爾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些:“是的,我需要您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這個決定或許會對帕吉特有所褻瀆,對你來說或許是一個無法忍受的痛苦。這很困難,但我需要你的同意。”
“什么決定?”
“讓我解剖帕吉特的尸體。”
“啊!”貝絲的臉蛋變得煞白。
拉舍爾嘆息:“我知道那是很困難的決定,我目前所說的都只是推測,假如我的推測是錯誤的,那么這一切就都是無用之功,即使我的推測是正確的,被褻瀆的死者……帕吉特的靈魂也將得不到安寧。但我依然希望您能同意我的請求,因為那是我找到真正兇手的唯一辦法。”
貝絲的頭低了下去,她思考良久。“拉舍爾先生,只能這樣了嗎?”
“是的,我很遺憾,夫人。”
“需要用到那種手段嗎?”
“我希望用不到,但我無法保證。”
“那么……做你該做的事吧。”燈光下,貝絲抬起了高傲的頭顱:“我丈夫不能就這樣白白死去,我要知道誰是真正殺害他的兇手,然后……你會為他報仇的對嗎?”
“盡我所有的力量。”拉舍爾回答。
小刀從帕吉特的頸部開始一路下切,將整個胸腹全部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