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憐卿聽他的說得有趣,不由噗嗤一笑,身子跟著抖動了起來,真好似那峰巒如聚、波濤如怒的皚皚雪山,讓劉玄看得是“雪山萬疊看不厭,雪盡山青又一奇。”忍不住食指大動,又一次投入到勞心勞力的說服工作中去了。
第二日一早,神清氣爽的劉玄剛出門來,見天高云淡,日暖風懶,不由詩興大發,口占了一詩:“梅花帳里笑相從,興逸難當屢折沖。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采骨都融。情超楚王朝云夢,樂過冰瓊曉露蹤。當戀不甘纖刻斷,雞聲漫唱五更鐘。”
“好詩,好濕!”劉玄念完后還大聲叫起好。
“四爺,這是你做的詩嗎?聽起來很有深意,只是婢子愚鈍,一時沒聽明白什么意思。”香菱在旁邊歪著頭,癡迷地問道。她和晴雯四人已經起來做“早操”了,只不過還是晚了些,劉玄已經做過第一場早操,出來做第二場早操了。
“想學詩詞,好啊,本官人除了飽讀經書,精通十八般武藝之外,還好為人師。香菱姑娘,你想哪門哪派的詩詞?我教你。”劉玄笑瞇瞇地說道。
He-Tui,恍惚間,劉玄似乎聽到了熟悉而又遙遠的聲音。他轉過頭來,看到趙憐卿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水綠色的湖綢衫裙,水凝玉琢,那份紅潤幾乎是從她玉肌雪膚里沁出來的,她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在哄騙香菱,明明是艷詞…那種詩,想教壞她嗎?”
“想不到趙姑娘也是精通詩詞,閑暇時間我們也可以研究下詩詞歌賦。”劉玄笑吟吟地說道。
趙憐卿見他痞賴的樣子,實在難得跟他糾纏,轉向晴雯麝月幾人道:“我跟你們一起來做操吧。”
劉玄走到后園子門口,摸了摸自己的叉腰肌,隱隱酸痛,最后決定,還是再歇息一天,明天補上。
來到外書房,剛坐下,韓振進來稟告道:“四郎,這是薛老爺剛遣人送來的,說是薛小娘子給四郎的書信,他昨天一時疏忽忘記了,今天一大早就叫人送了來。”
劉玄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自己的這老岳父,存心的。看著信封上那熟悉而又娟秀的文字,劉玄覺得自己像是被正房當場捉到的薄情郎。必須有所表示,不能讓寶姑娘寒了心,身子一時回不去,就把心寄過去吧。
后室不安,何以掃除天下?自己中狀元的文采,可不能白瞎了。
想到做到,劉玄揮毫寫下,“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湫。漸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惟有春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金陵渺邈,思意難收。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爭知我,倚欄桿處,正恁凝愁!”
不錯不錯,這詞改,不是,是寫的極好。雖然清湫比清秋的意境要差許多,但總算應了這春暮初夏的景。至于“漸霜風凄緊,關河冷落和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那是因為思念的人不在身邊,所以再美的春景在眼里都殘敗了。
好,好,好!不愧是關東劉家最機靈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