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來總共雇了一萬六千,幾次戰事下來,還剩下一萬三千左右,全部放在開京,協助在那里駐防的偽右議政、兵馬都提調尹耀祖,他還統領著六萬兵馬,布防臨津江一線。”
“開京是防御黃海道、平安道的方向,”劉玄微皺著眉頭說道,“那偽王李沢那邊對于熊津鎮的防御是如何的?”
“偽王李沢在漢陽除了一萬五千精銳,還有四萬兵馬。”
“這樣布陣,那就李沢認為我軍的主攻方向還是平安道,從大同江自北而南,一路而下。”
“是的,樸壬勇以及其它渠道的情報顯示,李沢和他屬下認為海路兇險,運不來多少兵馬,一直認為熊津鎮只是我軍的牽制,而且天德筑建熊津鎮后,只是防御,并無主動出擊。所以他們便更是認定。”
“此外,漢江自熊津鎮逆流到漢陽,江面雖然寬闊,但水位不深,吃水深得海船難行,且偽軍在江面布下十道鐵鏈,以為牢不可破的天險,不再擔心我水師逆江而上。”
“那你們定下的軍略是什么?”
“上月,我們與天德那邊協商過了,準備變虛為實,變實為虛。以大同江為牽制,吸引偽軍主力。熊津鎮為實,主力逆江而上,一舉攻取漢陽。只要取了漢陽城,讓高麗王在這王都正式登位,再詔行全國,很多地方可不費兵刃就能拿下。”
“你們這是速定之略。”劉玄聽完后,緩緩地說道,“軍略乃政略之延續。我們援征高麗,為的什么?”
“我天朝多一忠心藩屬。”
“圣上可留復屬國之英名。”
“將士們可得軍功犒賞,四郎與我等可進官加爵。”
聽到四人說完,劉玄悠悠地問道:“除此之外呢?”
大家都默然了,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李公亮才遲疑地問道:“四郎,你的意思是?”
“再過幾年,這奪嫡之爭只拍會越演越烈。我等只怕也要被拖進這漩渦之中去。押寶押贏了,皆大歡喜,可要是押輸了呢?”
眾人在心里默想著劉玄的話,確實有道理。劉玄身為年輕一輩的領袖,又勾連著士林和軍將世家,肯定難以獨善其身。
“四郎的意思是這高麗是我等的退路?”李公亮遲疑地問道,“這有些異想天開了吧。這里離國朝太近了。”
“也不算是退路。我們有些事在國朝不方便做,完全可以放在這里做。”
李公亮一下子領悟到劉玄的意思,“四郎在為關東商團謀一條退路?”
劉玄笑了,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說道:“聽說漢陽商團等我兩三個月了,這幾天可以安排他們拜見我。”
“四郎,漢陽商團還有些端著,派來的都是些不重要的角色,不能太給他們臉色。”
“這樣才好下棋。”劉玄微瞇著眼睛,笑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