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拐角,昏暗漆黑的走廊盡頭是一個通往更下層的石質階梯。
些許沾滿鮮血的腳印,凌亂不堪的印在階梯的表面上。墻壁上古舊的銅燈,燈芯已經快要燒沒了,于是這里的光線也就更加的暗淡甚至接近于無。
當然,還是比沒有要好的。
沒有夜視能力的夜沭,循著黯淡的光線,扶著凹凸不平的墻面,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階梯。
建筑的最底層,是關押犯人的重地,以夜沭在尸靈邪教里的地位和等級,是沒有資格來到這里的。
不要看半個小時前,他在血痂少年面前作威作福,威風凜凜的,實際上在組織里,他也就是個弟弟。
作為裂尸徒的他,在組織里的工作就是將那些因為邪教儀式,放血過多,或者實驗失敗的尸體們,分尸,處理掉。
血痂少年口中的所謂的大人,也就只是管著作為他的副手的血痂少年一人而已。
“簡直low不能在low了。”一想到這,夜沭就不得不吐槽一下這個世界的夜沭了。
你說說,他這混的是啥玩意啊,作為某個歷史悠久的大家族的分支出生,家中也算是超凡世家了,結果他偏偏資質低下,對于幽能的修煉效率低的簡直不能再低,你說修煉速度比不上同齡人也就算了,家中家產還被繼母把持在手中,以至于日子過得艱難無比。
于是在這個世界過得各種不如意的夜沭狠下心,一轉身就投入了邪教組織,想依靠邪教組織的資源,走捷徑將自己修為給堆上去,然后日后成為超凡者,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要是這家伙真的一心一意的忠誠于邪教組織,如此愚不可及,夜沭此時倒也麻煩了。
很顯然,忠誠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存在的。
“這家伙根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主,雖然修煉天賦極其低下,但是野心可不小,進入尸靈邪教的第一天就預謀著背叛,是一個妥妥的二五仔!”
所以這最后一層,在夜沭的記憶里,并不是他第一次來,而是第三次了。
這是一個讓人感到很壓抑的空間,相比較上一層,有著更加狹長的走廊,昏暗閃爍的燈光。
一扇扇漆黑厚重的金屬大門,像墓地里排列整齊的腐朽墓碑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走廊的兩邊。
墻面上很久以前房主遺留下的白瓷,早已被黑色的污垢所掩蓋了原本的色彩,如果有人用利器在墻上刮上那么一下,夜沭敢肯定,那像鼻屎一樣糊在墻面上的污垢同樣會糊在器身上,用強力去污粉也難以去除。
畢竟,去污這種事情,一般是要靠打針才能暫時奏效的。
呵。
夜沭也被自己這突然跳躍的思維給逗笑了,原本有點緊張忐忑的心,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路過一間間封閉無光的囚房,空氣中淡淡的鐵銹味兒,清晰可聞,偶爾某些金屬大門內,還要傳來一些詭異的叫聲,笑聲,或者是咀嚼什么東西的聲音。
但凡經過這些有動靜的房間的時候,夜沭都要下意識的放輕了下腳的重量,壓低腳步聲,生怕驚擾到里面的人,而引來撕裂者。
要知道,這么多房間里關押者的人,可不單單只有尸靈邪教抓捕過來的人,里面同樣也有原本邪教里的人。
那些人因為修煉邪教的禁忌秘法,都瘋了,然后被關在這里等待著被毀滅的命運。
要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夜沭傳承至先祖的血脈,雖然不知道隔了多少代血脈稀薄,但還有是有點東西的,以至于他入教時沒被徹底控制心智。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夜沭魂穿過來之前,就來到這兩次了,并且將一些隱秘之事,用特殊的排列方法,藏在了筆記本里記錄了下來。
若不是這樣,你當真以為尸靈邪教這么蠢,每一層放個撕裂者就完事了,不派其他人鎮守?
那是因為入教的人都被組織高層用超凡能力和藥物雙重措施控制住了,明白他們不敢做出背叛組織的事情,這才讓夜沭有機可乘,來到了最底層。
若不是如此,逃離尸靈邪教這件事,可就真的是空中樓閣,癡人說夢了。